“既然他有意隐藏身份,我们就不要戳穿,我觉得他就是来磨砺自己的,所以我们不但不能放水,还得加大难度!”
“万一伤了他,被郡守大人报复怎么办?”
“郡守大人岂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再说了,斗场的规矩就是他定的。”
“那你觉得下一场谁上合适?”
“南城除了我们五个外,就属祖郎最能打了,可他都被打哭了。我听说下了擂台裤子都湿了,已经没人能上了。”
“难不成要我们亲自上场?”
“不行,丢不起那人。”
讨论来讨论区,都没有合适人选,除了大虎之外,其余几人都是惊变九重巅峰修为,上倒也能上,就是脸面不大过得去。毕竟都是成名已久的高手,轻易不上台,赢了算正常,输了一世英名尽毁。
“我们这是没人了,但可以请外援呀!三哥刚才提醒了我,王家那个王屠就不错。”
“王屠?”几人低声琢磨着,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少年成名,实力卓绝,在常山很有名气。
“问题是他会上场么?”
“一定会,据我所知,那家伙也是个武痴,争强好胜还小心眼,见不得别人比他好。”
“王屠天赋卓绝,小一辈中名气很大,现在已经是惊变八重巅峰修为,随时可以突破到惊变九重,那小子现在才惊变五重,就算突破一重也相差甚远,一点胜算都没有啊!”
“那就不是我们的事了,技不如人,谁有办法?”
“那赔率怎么开?”
“王屠一比二,子龙一比二十,反正他也赢不了,我们就这么开。”
“那要是都买王屠,我们不是赔死了?”
“这次我们可以说为了造声势,允许其他势力开盘,我们虽然求稳,可有些人就喜欢火中取栗,所以到时候开盘的一定不少,分散下来,赔不了多少,几位哥哥也可以去其他盘买王屠赢嘛,多少能挽回点损失。”
鲍隆越说心里越觉得发财在望,暗道:“都去买王屠赢吧,最好把裤头也押上!”
“好,那就这么定了,不过也不能坏了规矩,明面上最多十家开盘,不限南城,暗里就不管了。”
按平日规矩,各斗场的比斗只能各斗场开赌盘,但也有例外,比如一些比较重要的比斗,为了吸引更多的人下注,就会开出比较惊人的赔率,但万一出小概率事件,一家斗场又赔不起,这时候斗场就有权在全城邀请其他势力开盘,好分散压力。
是夜,星隐于天,一轮圆月冉冉升起,喧嚣的城市归于平静,嘈杂的凡音渐渐消弭,但偏偏有些东西,就喜欢在夜里作祟,比如痛苦。
赤龙从沉睡中醒来,看到洒落的月光,立即意识到什么,赶忙看向一旁的子龙。只见此时的子龙,皮肤下,一道道红色纹路蔓延,一股侵蚀之力正在他的体内苏醒。
“额啊!”突然,子龙全身痉挛,睁开的双眼中全是血红,他刻意压低着痛吟,但那种痛,却不是刻意就能压下。
赤龙在一旁急的团团转,摇了摇脑袋一着急,竟然自己咬断了缰绳,将子龙顶起驮到背上,然后飞奔向不远处的一个小院子。
院落中有一个大水缸,里面盛放不知名的绿色液体,散发着浓浓的药香味,赤龙身子一甩,子龙扑通一声掉进了水缸中。
原本平静的药水没多久就开始沸腾,一丝丝药气顺着毛孔流入子龙体内,但这并没有减少多少痛苦。他喘着粗气咬紧牙关,体内武脉之上,一道道血色锁链犹如毒蛇盘绕,啃食着他的灵气,啃食着他的血脉,一道道比毛发还细的东西从锁链中延伸而出,扎进他的血肉骨骼和五脏六腑,掠夺着一切能掠夺的能量。
子龙在水缸中不停地翻滚,这种痛就像万千长着利齿的虫子在啃食肉身,肌肉、血液、骨骼,没有一个地方能够逃脱,它还不断刺激着各处神经,让你即便再痛也无法麻木,只能忍受或者死亡。
这样的痛苦,子龙从三岁便开始承受,每月一次,从不缺席,比女人的大姨妈还要来得早来的准,但他都挺了过来,即便有时候也想过放弃。
“噗噗。”赤龙在一旁焦急的转悠,时不时凑近吐点口水,生怕子龙就这么过去了。
“怎么回事!”郡守府巡夜的听到动静推门进来,但刚开门就看到赤龙绿油油的眼睛和健硕的肌肉,被吓得一哆嗦差点瘫倒。
“赤龙大人……对不起,打扰了,我不知道是您……”
“噗!”赤龙本就心情烦躁,正好来了个撒气的,于是毫不客气喷了他一脸口水。
“懂了,我这就滚,赤龙大人您千万别生气!”巡夜的顾不得擦脸上的污秽,起身赶忙后退,临走还不忘关上门,直到好远后才松了一口气。
赤龙在郡守府就是这么尿性,除了郡守,那是谁的面子都不给,其他人得恭恭敬敬叫一声赤龙大人,而且大伙知道它一生气就爱吐人口水这个毛病,所以见了都会远远躲开,省的晦气。
经历了一刻钟的挣扎,子龙此时连翻滚的力气都没有了,躺在水缸中气息微微,半死不活,迷茫的双眼中全是红色线条,妖异而又恐怖,就剩一口气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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