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脚下一软,扶住了他的手臂才勉强站稳脚,引得他面露绯色,眉飞色舞道:“仙子,这可不兴摔啊。即便是仙子倾慕我,也莫要如此激动……”
长乐还没站稳又摔了下去。俞驰伸手将她一拉,扶了起来。
什么仙子不仙子的。貌似少时有段时间青丘流行写情书,她与几只小狐狸合伙写了一封情深款款、动人心弦、惊天地泣鬼神的表白信,硬生生将俞驰蒙在鼓里一万年,他每每都要拿出来吹嘘,诸如“我俞驰仙君魅力弗边”,“天下女仙没有谁能逃得过我的手心”,至此,长乐也不好拆穿他了。
她恶狠狠地将他扶着自己的手握住转了一圈,只听一声惨叫,此番顿时灵台清明,大彻大悟:“祖宗!小祖宗!”
长乐松了手,化成原貌,拂开眉尾飘逸的碎发,冷哼问道:“你怎会在此?这就是你说的要务在身?跑来西海会美人来了?”
俞驰一脸痛色:“小祖宗,我就算是会美人也不该是她白瑟瑟啊,这般女子,谁娶谁倒霉!”
听他措辞慷慨激昂,再一看平日里随口就是荤段子,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个十分轻浮佻达身经百战的老手,实则是个连多看小姑娘一眼都会脸红的。长乐啧啧两声,那个词叫什么来着,表里不一,是这么用的吧。
俞驰歪头揉着发痛的手臂,姿态甚是丑陋:“不过你是怎的一回事?上次还没问你,怎么跑到百斗森林里去了?”
长乐索性闭眼,眼不见为净:“你管我呢。”
俞驰见怪:“哟,小祖宗,这是怎的了?”
“自然是仆从随主,言行甚似。”来人白衣泠泠,如沐春风,极少看到小少爷这般笑容,长乐觉得心中有何种怪物在作祟,竟然是,一分豪都不让人讨厌了。不对。什么仆从随主,都是见鬼,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小少爷改不了嘴欠。
俞驰受的惊吓已经够大了,自是再受不得惊吓了,但属实也没什么比这句的惊吓还要大了,他离开不到几日,怎么小祖宗成了他人的仆从?
这惑堵在心口乃是十分的难受啊,憋了半晌,将小少爷打量一番,问:“她……是你的侍从?”一股不祥之感从长乐的脚底蹭蹭生了出来。
小少爷眉头一挑:“是啊。”
俞驰全然不顾方才所言的“仙友”“恩公”诸多爱称,悲痛对天哀嚎:“丧尽天……”一句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长乐捂住了嘴,她朝小少爷干笑着解释:“此人是我家门前一个要饭的,有些神志不清,最爱胡言乱语了,摸爬打滚才混上了个仙阶,也不知这世道是怎的,什么人都能成仙了……”
小少爷眯起眼睛,和善一笑:“如若我没记错的话,俞驰仙君,是百万年难遇的奇才,五千岁便飞升成仙,不知怎的放着好好的天官不做,去趟青丘,成了土地仙,”他的目光转向俞驰,补充道,“实在难以想到,原来仙君是到青丘要饭去了,不过,突然间就神志不清这个事情,小仙倒是百思不得其解。”
俞驰安静了,长乐也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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