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被逼到绝境,似乎所有的恐惧都不再恐惧。所有的弱点,也都不再是弱点。
前一刻,俞青芜还生怕死在谢锦宴手里,此时,她却像是一头发怒的母狮子,凶狠又癫狂。
“谢锦宴,你不敢是吗?”
“没关系,我替你动手。”
俞青芜痴痴望着他,眼神却冷冽又锋锐。
忽然,她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匕首,就在谢锦宴的眼皮子底下,狠狠往脸上划去,足足两刀,快狠准,直接从面颊割到耳根处。
刹那间,血液喷涌,将那张原本漂亮的脸蛋染得血肉模糊。
“俞青芜你疯了吗!”
谢锦宴呆住了,他惊愕的瞪着俞青芜,怎么都想不到,一向冷漠克制的师姐会突然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
自毁容貌,对一个女子而言,几乎等于是毁了一生。
眼底掠过一抹慌张,他慌忙夺过俞青芜手中的匕首,一边捂住她不断往外涌血的伤口,一边朝外大喊,“来人啊,传御医!快传御医!”
不知是不是因为伤口太疼,疼出了幻觉,透过模糊的视线,俞青芜似乎从谢锦宴的脸上看到了慌乱,失控,还有…心疼。
不过现在,她已无暇深究。
因为实在太疼,疼得她几欲昏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但俞青芜不后悔,因为这是她唯一可以摆脱谢锦宴这条疯狗的方式。
试问,对着这样一张狰狞可怖的脸,哪个男人还有兴趣?
想到此处,俞青芜忍不住又笑了,“谢锦宴,阿月失贞,我毁容,我与她两清了,也与你两清了…”
“看在师父的份儿上,放我…放我回荣国公府…”
她气若游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哀求。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