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白婉柔不知道的是,她身旁的人因为她的话早已经动了肝火。
什么叫做予以帮助?
她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希望他和离时能多给些和离金。
陈儒之冷哼了一声,心里是一种异样的难受,但他只把这种感觉归咎于对白婉柔的不满。
彼时,在宋府,宋音华将农户藏在自己闺房中。
她蹙着眉咬着唇思索着该如何向父亲解释这个人的出现。
而农户在她的椅子上同样如坐针毡。
虽然宋音华没有明说,但他也能通过房间中的摆设看出这大概是她的闺房。
这可让他怎么能安心坐在这儿啊。
农户四处张望着,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看着陷入沉思的宋音华,心中突然有了几分忐忑。
她该不会在想如何将自己处理掉吧?
然面对着宋音华温婉可人的模样,农户觉得自己这个念头实在有些太过于邪恶。
他想了想,大抵还是因为她不像白婉柔一样干脆利落,所以自己才会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
就在他冒出这个想法的同一瞬,宋音华双手一合,“好了,我带你去见我父亲吧。”
农户点点头,眼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引路。
“怎么回事?不就是让你们找几个人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线索?”
“宋……宋寺丞,这件事我们真的不知情,我们赶到他的住处时,早已经看不见人了。”
宋音华的脚堪堪要踏入门槛,听见他们的对话又立马缩了回来。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起争执的原因此刻应该就跟在自己身后吧。
她回头望了一眼,看见亦步亦趋的农户,心中突然敲起退堂鼓。
实在不是她胆小懦弱,想必任谁在自己这个公正不阿的父亲面前都无法做到淡定自如的撒谎。
宋音华抿了抿唇,她觉得自己任务有些重大。
“父亲。”
她转身进入正厅的一瞬,嘈杂的空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宋元烈看着她的脸庞和厅内众多人,深吸了一口气。
“你先退下,有什么事待会儿再找我说。”
宋音华料到了他会如此说,原本有些发软的腿登时站直了起来。
“父亲,我今日来不是为了烦你,只是因有一个人需带给你见。”
她看向身后,农户正好在此时踏入了厅内。
有认出他是谁的人霎时瞪大了双眸,开始窃窃私语。
“这……这不是宋寺丞要我们找的那个人吗?”
宋元烈直勾勾地盯着农户,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宋音华。
他这么多手下都没有找到的人,竟然会被自己女儿带上来。
宋音华意识到自己遭到了父亲的怀疑,强装镇定的站在厅内,将早已准备好的腹稿说了出来。
“父亲,我见过这农户的画像,前些日子在茶楼里碰见他,也知道父亲您在找他,便商量着将人带了回来。”
身后的农户听见这话似乎想要反驳,他知道自己分明是被一个小姑娘转交到她手中的。
但正厅中实在站了太多人,他一时之间有些语塞,于是这话便也没有说出来。
倒是宋元烈的视线因为这句话转向了宋音华。
他抚了抚自己的手腕,早已经看出来她在撒谎。
不过现在处理农户的下落更为要紧,他索性没有理会宋音华,只对农户招了招手。
“宋,宋寺丞?”
先前在茶楼听见宋音华说她父亲是宋寺丞,他心中便已经存了要来见一面的想法。
没想到不过一日时间,自己便真的见到了他。
大概宋寺丞在农户眼中已经象征着他逝去的女儿可以得到公正,此时他眼中泛出了热泪。
宋元烈找民间的画师描过农户的画像,第一眼见到他就知道这是那个人。
“我是宋寺丞宋元烈,你快快进来先坐着。”
一大难案终于有了些眉目,宋元烈心中自然是难掩喜悦的。
无论宋音华究竟是用什么办法找到了农户,如今只要人在他这里就是好的。
宋音华见状知道父亲不打算继续追问自己了,直接转身回了自己的闺房。
谁又能知道方才当着父亲的面撒谎时,她有多么胆战心惊。
而今回房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立刻饮了一大口桌上的水,缓和自己紧张的心跳。
宋音华吐出一口浊气,想来那农户也算是帮自己躲过了一劫,她不禁有几分窃喜。
厅中,宋元烈遣去了一批人,只余下几个同他一起询问农户。
“所以当时在场的只有你女儿的情郎一人么?”
他通过农户的叙述做出了自己初步的判断,但这个案子仍然有很多棘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