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意拿着帕子掩住唇,笑吟吟地看向白婉柔:“你可别多想呀小白,我和小桃是在夸你呢!”
白婉柔也扯出一抹冷笑,多明显的羞辱,这是拿她当傻子么?
“想必你现在的日子,一定没有以前好过吧?”
白婉柔只听她故作叹息,很是虚伪地说道:“可惜,你之前那般金尊玉贵,如今进了这王府,却不受夫君喜欢,无宠啊就是低贱!唉……”
月意将手中的帕子甩了甩,拿起桌子上的茶盏,呷了一口:“这段时间真是委屈你了,你放心,等过一阵子,我会跟王爷说一下,抬一抬你的位分,让你的日子好过些,如何?”
听罢,白婉柔脸色顿时一变,破了的手指也不管不顾的握成了拳,任由血液渗出,随后滴落在不算干净的衣裙上。
这个女人顶替了她的身份,怎么还敢在她面前这般耀武扬威!
她凭什么?!
“好人全让你做了,你为何偏要这般对我?!”白婉柔恨声发问,满目厉色,通红的一双凤眸怒目圆睁,直勾勾剜着月意那张得意的脸。
明明她才是陈儒之明媒正娶的妻啊!
你……你怎么能如此说我……”月意面色一白,被骇住一般说不出话,最后竟直接就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白婉柔愣了一瞬,见她咳得厉害,呐呐道:“你没事吧?”
然而下一刻,她就被身后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量掀倒在地——
“月儿别怕,为夫来了。”
伤痕累累的腿根本承受不住跌在地上时的撞击,白婉柔咬紧牙关,忍着钻心的痛意,满眼痛色地望向紧紧相拥的二人。
此时,她才顿悟,月意方才咳嗽八成是装出来的,因为陈儒之早已站在她身后看着了。
良久,陈儒之才侧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过来,让本王亲眼看看你是怎么伺候月儿的。”
他竟是一点颜面都不肯留给她?
白婉柔心口闷痛,只觉得连呼吸都愈发艰难。
她闭上眼睛,缓缓道:“恕难从命。”
“你给本王再说一遍?”陈儒之冷漠的语调染上薄怒。白婉柔眼睫颤了颤,便依他所言重复道:“我说,恕难从命。”
静默了片刻,陈儒之发出一声嗤笑。
“你若不照做,就让你的丫鬟替你。”
他话音落下,白婉柔猛然睁眼,往后看去——
只见绿竹被小桃拉扯进来,脸上还有一道刺眼的掌印。
“绿竹……这是谁打的?”白婉柔伸出的手微微颤抖,停在绿竹红肿的脸侧,尽是不忍与心疼。
绿竹眼里含着泪光,看见她身后的陈儒之,只敢小声道:“小姐,他们欺人太甚。”
小桃恭恭敬敬的向陈儒之行礼,依旧是一副虚伪的嘴脸:“奴婢只是想叫她进来伺候主子,谁知这丫头好像不太愿意呢!”
白婉柔愤然回头,她竟闭口不提绿竹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难道随随便便就可以动手打人么?
可是在对上陈儒之冰冷的目光时,她心中的怒意,却都变成了深深的无力感。
她就算开口申辩,他也不会听进去半句的。
白婉柔垂眸走上前,泪水已然濡湿了眼角。
“王爷,妾身的腿有些酸,不如就叫姐姐帮妾身按按腿如何?”月意娇声道。
怀中的美人娇羞可人,陈儒之心中一软,柔声应道:“都依月儿。”
白婉柔不愿再看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蹲下身伸出双手,等着月意抬起腿搭上来。
“真是劳烦姐姐了。”
绣花鞋底压在白婉柔腕上,生生将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再次压出血来。
可手指的疼痛却不敌心痛,映入眼帘的这双绣花鞋面,她无比熟悉……分明就是母亲生前留给她的嫁妆!
“你为何会穿着我的绣花鞋!”白婉柔猛地推了一把月意,眼眶微红地质问道。
月意娇呼一声,躲进陈儒之怀里,满脸委屈与无辜:“月意不知姐姐在说什么,这双绣花鞋是你的吗?”
“不就是一双鞋,你怎么敢推月儿?”陈儒之怒声说罢,一脚将白婉柔踢开。
“不就是……一双鞋?”白婉柔喉间溢出血腥味,撑起身子嘶哑道:“那是我娘亲生前亲手为我做的绣花鞋,是我娘亲的遗物,她怎么敢拿去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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