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颜冰出了李纸的房间,关上房门。
她往旁边挪移了两步,突然颤抖地坐下。
她靠在墙角的阴影里不住地喘息着,怀中跌落了一包东西,黄色的粉末散乱一地。
今晚的粉色茶水,的确不过是保养安神的茶水罢了。
——不过更过分一些的东西,她也并不是没有准备。
灼热的气息在胸口徘徊,心脏亦是跳得好快,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了。
她明明已决心不使用那些非常规的手段,但看着李纸对着自己毫无保留的信任,始终忍不住把今晚当做预演。
只要、只要那么做了,公子…奴婢的主人,就会变成任人宰割的木偶。
就算是把他弄得胡乱八糟,就算是把自己也弄得胡乱八遭的,啊……
停下停下停下停下停下停下!!
张颜冰咬了咬牙,她感到有些烦闷。
自从来到公子身边以后,视线总是忍不住停留于他,脚步总是自顾自地跟随上去,脑海里每天想着乱七八糟的。
且愈加频繁、愈加紧迫、愈加狂乱!
她这是对公子产生了男女之情了么?
情感基础同样为零的她,亦是有些茫然无措。
但比起书中描绘的美妙情感,她的这种,似乎要更加深沉许多…
不可以!我是张颜冰,曾许诺过做贴身侍女,也要做堂堂正正、做到最好的那一个!
心中的骄傲与奇怪的情绪糅杂着,身材丰腴的少女红着脸用力咬着下唇,她只觉得…
自己快要坏掉了。
…
…
次日。
李纸穿戴整齐地自房间内走出。
自家的贴身侍女与平日里相同,依旧是笑意款款地歪头看着他,眉眼温柔和煦。
她总是能在最恰当的时候得准备好了吃食,此时餐食上正好弥漫着热气。
两人用过了早点后,便离开住处走向会场。
今日是李纸第二场,三十二进十六强。
赢了这场,他便轻松得平掉近几年院内的最佳纪录。
会场的门口,竟然有几名熟人在等着他,朝着他在招手。
妹妹姬梦雨抢先上来,身材娇小的她抬起头看着李纸,气势汹汹地大声(并不)说道:
“是姐姐一定要来找你,我才勉为其难来给你加油的!你可不要因此就误会什么!另外…今天可不准输了!”
她说完哼得一声扭过头去。
呆呆的姬梦雪像是才发现李纸的样子,她连忙上前抓住了他衣角,想要说着什么:“那、那个,玉讯录…”
“我的神啊!!”
尖叫声突然将其打断,一名男子突然激动地穿插进来,他弯下腰来崇敬地行了个大礼。
他双目满是血丝,死死地盯着李纸,双手紧张地不住地摩擦着自己的裤腿:
“想到今日有幸能再次瞻仰大人您那不可思议的符箓艺术,小的激动地昨晚一刻也不曾闭目!可叹本次只能与其他俗人般,于远处观摩您那如同神一般的瑰丽风华。难以再次极近距离地亲身体验,实乃绝大的憾事,但如若方便,待鄙身稍稍恢复一二,可否有幸请大人…”
李纸没有理会滔滔不绝说个没完的男子,扭头问姬梦雪:“你刚才说什么?”
她歪了歪脑袋想了想,粗犷的眉毛烦恼地贴了贴,忽而笑容灿烂地说:“啊!小雨这两天一直在念叨,让我别忘了今天是你的比赛,你今天要加油呦~”
“姐、姐姐?!”
姬梦雪无辜的扭头,看了眼面上已羞红一片的妹妹,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李纸却是有些疑惑,刚才不是说玉讯录什么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