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利剑斩过软笼,麻绳与竹签散落一地,柳珩题噎住,“主爷……那不是您亲手做了许久的东西么……”
话刚出口,他就迎上对方的煞气:“她不配。”
语毕,楚半时离开:“把御龙司的香通通换掉,让底下的人购买最好的香料,想办法送去王府。”
“奶奶,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褚妙心是畏罪自尽的。”
递了一碗茶给面前人,张妈小声说。
褚凌月才点头,秋日就火急火燎地跑来禀报:“奶奶!宫里的陈公公来了!已经在正厅等着,说有要紧事相告!”
陈全可是皇宫的太监总管,皇帝身边伺候的大红人。
褚凌月深知宫内各方势力复杂,一猜便知这人不告而来准没好事,索性杀杀他的锐气。
吃了这一碗茶,她才不慌不忙动身。
在正厅等待多时的陈全早没耐心,见她来了连正眼都没给,仍坐在上座喝茶。
“素日里景王见了咱家都要问上几句好,没想到景王妃架子比他还大。”
径直走向上座坐下,褚凌月微笑:“陈公公好眼力。”
陈全在皇宫干了一辈子,敢在他面前这么不客气的,褚凌月还是头一个。
正想摆排场给自己找面子,谁知道话到嘴边硬是被她怼了回去:“您老不是有要紧事相告?别耽误了时辰回去不好给你主子交代才好。”
褚凌月漫不经心地看着手心,那团银光虽不明亮,到底是比前两日好太多。
见她一直本着傲慢,陈全气得牙根儿痒痒,故意啐了一口在地上,掏出一纸诏书举起:“宣太后娘娘懿旨,景王妃还不接旨?”
这可是太后亲写的诏书,这女人怎么着也得跪着听!
陈全心想。
没想到褚凌月只点点头,“念来听听。”
“景王妃休得无礼,见诏如见人,太后娘娘若在你面前,你也要和她平起平坐不成?”陈全阴笑,将诏书拍在桌面,“你年轻气盛,咱家也不跟你追究,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咱家也不是不能在太后面前美言你几句……”
话音未落,陈全被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诏书已经被褚凌月拿走在看了!
“我当是什么大事。”她勾笑,合上诏书缓缓看向陈全,“原来是太后要将自己的亲侄女赐给景王做侧妃。”
陈全语塞。
眼前人的笑容,竟让他觉得阴冷害怕。
褚凌月接着又说:
“这么简单的事哪里用得上您亲自跑一趟?实属大材小用。张妈,想办法封一千两打赏给陈公公,让他亲自带着,届时叫几个护院跟上,既能护他周全,又能向百姓们证明咱们是知错就改懂礼貌的。陈公公,您不会不同意的吧?”
她这话一出口陈全差点喷血。
一千两银子带在身上徒步走回皇宫,这不是要他老命么!
奈何褚凌月把事情做到他脸上来,他不依也没辙。
半个时辰后,亲眼看着陈全拖着鼓鼓囊囊的麻袋离开,褚凌月嘴角笑意骤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