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叫马寨主,鬼才是你的贤侄。”马汉山冷冷的说道,“刘寨主想借多少粮?”。
你大爷的,拿着刀跟老子套交情?老子上辈子就玩厌了。
刘麻子的脸色又难看了,被一个小年轻,一个弱鸡小年轻这样抢白无视,他有点挂不住。
不过,挂不住也得挂住,如果搞不到粮,自己的人马真的过不了这个青黄不接的季节,抢都没地方抢啊。
“一百石,我只需要一百石度过这个三荒四月。”虽然自己的人可以碾压瓦缸寨,但这个寨子的弱鸡要烧粮同归于尽,刘麻子不得不低头商量。
“不可能,本寨也只有数十石粮食了,都给了你,我们吃什么?”余天川是瓦缸寨的总管,他最清楚寨子里有多少粮食了。
“还说个屁,阿牛,烧了,今天跟这些贼王八同归于尽。”师化龙终于说了一句硬气的马汉山喜欢的话。
一百石,按大颂的计量每石一百二十斤,也就万把斤粮,山寨里有一百一十口,勉强可以撑一个季度。现在刘麻子居然要借一百石,那倒不如直接烧了大家同归于尽。
“刘寨主,既是同道,我不能见死不救,借你五十石,写借据吧。”马汉山知道,就算只剩一石了,今天也是要借刘麻子半石才能完事了。
刘麻子脸色又开始变幻,他不相信瓦缸寨里只有数十石粮食,明明马富贵元宵节干的那票收获不少嘛。但现在这个情形,他不信也没办法,否则,五十石都拿不到。
“呵呵,马寨主,借据就不用了吧,我们都是道上玩的,一口唾沫一口钉,都是铁齿铜牙,说过就算数。”虽然说是借,刘麻子从来没想过还。
开什么玩笑,山贼借东西有还的吗?
他不仅没想过还,他还想着,等吃完了再来借,下次来…哼……。
“齐先生,写借据让他画押。余总管,安排人给他装五十石粮食。”马汉山看着刘麻子说,“刘寨主,我这个人对谁都没什么信任感,谁都信不过,所以,你想要粮必须写在借据上画押。画了押,赶紧拿粮滚蛋……。”
马汉山说完,背着手走到聚义堂门外那张他天天躺的躺椅躺下,跷起了二郎腿唱了起来。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日,这是什么歌?什么调啊?
这么严肃紧张的气氛,他居然唱歌?
让老子滚蛋?刘麻子的脸色又变了,这是赤果果的蔑视无视,这是打脸啊……。
唉,可是面子不能当饭吃,打脸就打脸吧,拿他的粮食吃饱,回头再来收拾他,刘麻子在心里给自己安慰。
刘麻子画了押,开始叫人搬粮食。
刘麻子走了,但马汉山还在一直唱他的歌,唱那怪腔怪调的歌。
寨主为什么一直重复唱这首怪歌啊,寨主是不是疯了?唉,我们瓦缸寨真是时运不济啊,老寨主刚走,少寨主接任第一天就疯了。
阿牛和齐南岳都知道马汉山不是疯了,也不是癔症,他是憋屈,他在生气呢。
马汉山确实在生气,妈的,刚刚接任就被刘麻子这样欺负,若不是有点儿急智,想出烧粮这一招,肯定被刘麻子欺负到底了。
……。
傍晚,瓦缸寨四处飘香,肉的香味,酒的香味,火房那边在做晚饭呢,在煮肉。本来是要搞庆典狂欢的,但出了刘麻子抢粮这档子事,狂欢不搞了,但吃还是要吃的。
“少爷,吃饭了。”阿牛来叫马汉山吃饭。
“吃饭?他妈的个个就知道吃,吃吧,吃饱了好去死吧,王八蛋,吃那么多有什么用,听到刘麻子来了就像被惊的鸭子一样乱跑…艹,你们也配当山贼?呸,简直侮辱了山贼两个字。”马汉山跳起来大骂。
额,少爷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他怎么学会骂人了呢?少爷从来不骂人的啊,阿牛真的越来越担忧了,少爷的脑子还是有问题啊。
“让他们把晚饭搬到草坪上,然后集合,我要开会…开全体大会……。”马汉山吼道。
“少爷,开什么会?”阿牛不懂啊。
“批斗大会。”马汉山恶狠狠的说。
阿牛有点懵,啥是批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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