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有其他事吗?没有就下去吧。”
“是。”
苏慕出去后,官鸿很长时间都陷在明明灭灭的光线里,身上的气息压抑,混乱。
南韩,一个让他每每想起,都带着伤痛的地方。
他的母亲,身为南韩妃家的嫡长女,因着家族荣耀嫁给了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生下了他这个外族子。
一出生,他就是被人忽视了,没人在乎他,就是他的母亲,对他也是冷冷清清,好似这不过就是个巩固联姻的玩意儿。
拉拉杂杂的,他这个不被重视的玩意儿长到了十多岁,而他的母亲,也在年老色衰的那一天,被他的父亲打入了冷宫。
可笑的是,那个男人从未看过他一眼,就把他也送了进去,这一待就是这么多年。
恐怕到现在,那个男人还以为自己这个外族子还老老实实的待在冷宫呢?
殊不知,他的母亲早在四年前就去世了,而他亲眼看着她自杀了,那把刺穿了她肚腹的刀还是他亲自递过去的。
如今,这世上早已无人记得她,但她那些亲人好似从未放弃他这个玩意儿,想尽一切办法与他接触,就只是为了那点微末的权利。
如今,又因为这点权利,就要葬送自己的家族了。
妃家!
南韩!
官鸿嗤嗤地笑出声,最后笑声越来越大,大的帐篷外的士兵都听到了他的疯狂。
守卫的两个卫官,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就是没人敢进去看一眼。
还是苏慕回来禀报事情,才发现事情有异,连通报都来不及,急忙走进去,“你没事吧?”
官鸿疯狂的笑意瞬间收敛,苏慕望着他略有些扭曲的神色,深深地叹了一声,“你要是有什么不痛快的,我陪你喝一杯?”
“好啊!”官鸿答应一声,就叫来门外的守卫,“去,拿几坛好酒来。”
这不年不节,不请功行赏的,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视线落在苏军师身上。
苏慕摆摆手,“去吧。”
俩人这才懵头懵脸的出去了,到了外面还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他们最纪律严明的最高长官?
还有苏军师,怎么看他,怎么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不过,即便如此,两人还是按照指示去小厨房搬了几坛酒来,不过在这过程中都是避开耳目的。
打发走了两个胆小的守卫,苏慕直接拍开一个酒封,陈年的酒香瞬间就弥漫了整个军帐。
官鸿抬手就拎了一坛在手里,如同牛饮一般灌了几口。
苏慕看着心里着急,但也不能说拦着他,但又怕他这样把身子弄坏了,真真是不知该劝,还是该放任。
官鸿喝了一会后,放下手中的酒坛,趴在上面,眼睛通红一片,这么瞧着竟是像醉了一般。
但是苏慕知道,他并没有醉。
“你要是难受,跟我说说?你放心,我这人嘴巴特别严。”
听着这话,官鸿又想起了那个特别胆大的姑娘,脸上涌出些笑意,望着他道:
“你知道吗?我这次在京都看到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姑娘,她也说,她嘴巴特别严。”
苏慕讶异地挑眉,“谁啊?就是那个没有扑倒你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