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山福利院坐落于城区东,这里已经是郊区了。它的主楼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到08年,现在,三十年将近四十年的风风雨雨在它身上留下了鲜明的痕迹。
老旧发黄的墙面伤痕累累,楼顶的天花板在阴雨天会哭泣,院子里的那口老井即使被石块压住也时不时在某个电闪雷鸣的午夜,发出惊悚如女人病态般的嘶笑。
这里实在是够偏僻,公共交通只有一列67号公交能抵达这里,其实也只是去机场顺路的一站,大概每半小时才能见到下一趟。
所以一般没人来这里,除了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有领养孩子意愿的夫妻以及警务调查人员之外……
路明非从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警车。
车上没人,三名民警失踪,城东区派出所的警务人员发现异常,派人赶来的途中却接到上级电话被告知另有支援,顺路拐去他处执行别的任务。
大门没上锁,虚掩着,门卫室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正在打瞌睡。
秦福明上前敲窗:“大爷!大爷!”
“干什么干什么?”被吵醒的老头不是很耐烦:“谁叫你们进来的?”
秦福明没穿警服,掏出警察证,笑眯眯的:“大爷,我们办案呢,想问一下您有没有看到警察来过?大概一小时前。”
“没有没有......”老头混不吝,一点都没有因为眼前人的身份变化而改变态度:“不是来领养孩子或者捐款的就赶紧滚蛋!”
“那外面停着的警车是怎么回事?”夏竹双手叉腰,活脱脱一副做好准备和菜市场大妈砍价的架势。
“嗨,警车它自己有四个轮子,爱停哪停哪,我哪里管得着啊!”老头赶苍蝇似的:“没事别打扰我睡觉。”
“好的。”路明非很听话,迈步朝里面走去。
看来是没法问出点有用的消息了,秦福明心想,拉着正要展示嘴皮子功夫的夏竹,跟在路明非后面,也走进去了。
剑南春在车上,没出来,守家。
老人人傻了。
“你们听不懂人话啊!赶紧滚......”
他气急败坏,杵着拐杖一瘸一拐跑出来,但那速度压根追不上人,只能哭天抢地躺在地上叫骂了。
没有保安过来。
院子里的布局很简单,一个小型的花坛,大花蕙兰正开得热烈浪漫,花朵细密如剑,金黄灿烂,多剑齐发,极为壮观。
靠左边有一块草地和沙地,上面立着单双杠,斜着一条碎石铺成的小道,一颗巨大的梧桐昂然而立,道路尽头延伸到楼后的角落,那里藏着一口盖着石板的枯井。
前院没看到人,一行人走进大楼。
楼内的温度随着阳光的消失低了好几度,夏竹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怎么感觉阴森森的?”
没人理会她的自言自语。
路明非站在前厅左边墙上的一块块告示牌前,上面写着福山福利院的历史故事以及一些媒体报道的感人故事。
在那些照片中穿着灰色西装的老人饱含热泪,站在记者的话筒前声泪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