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宝听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哈哈笑道:「林哥莫要笑话我了,我陈天宝没别的本事,就是听话。只要是林哥和吴大哥吩咐的事情,就是火里火里去,水里水里去,我眉头都不皱一下,定是要将事情做的明明白白。」
陈天宝原是想拍下林哥的马屁,可偏偏拍在了马脚上,林哥对其为人颇为鄙夷,心中冷笑道:「哼,你是甚么东西我还不清楚么,你不过一张外皮生的俊俏了些,白嫩了些,能让那些未经世事的小娘子失了戒心。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连自己青梅竹马都下的了手,当真是混账至极。」林哥心中所想,面上自是不会表露,他也笑着说道:「好!天宝你这话当真是说的好!你我都效命于吴大哥,只要吴大哥好,你我自然也会好的。」
陈天宝顺杆爬,立马问道:「林哥,我这为吴大哥做事也做了有两年了,可从未见过吴大哥面啊,更不知晓吴大哥要这些女子究竟是何用处的。吴大哥若是方便,能否透露一些给小弟知晓?」
林哥睨眼看着陈天宝,陈天宝被他看的心里有些发慌,微微后退了半步,林哥嗤嗤一笑,说道:「吴大哥天降神人,他所想的所做的皆有其深意,岂容你知晓?你也莫要想多了,吴大哥对你办事之能亦是赞不绝口的,假以时日,吴大哥定是会提携你去其身边当差听候的,你自当用心做事便是了。好了,你也莫要问太多了,快说说你之后是如何把这小娘子给擒到手的?」
陈天宝心想你这话说的和没说也无甚区别了,也不知吴大哥是如何看中你来办事的。只不过我以后还要靠着你来提携,现在自然也只能多拍拍你的马屁了。他心中腹诽归腹诽,还是颇为恭敬的回道:「昨日晚间,我便按时等候在了我与张青青约定之处,约莫过了三炷香的工夫,张青青果然是只身应约而来,我心中大喜,忙迎上前去,一番嘘寒问暖之后,便带着她去逛那劳什子的红桥子巷夜市。」
「我虽和张青青有七八年未见过面,可她仍如儿时一般爱拉着我的衣袖跟着我身后走,对我甚是依恋。林哥你也知晓,我陈天宝至今未成婚,也对那男女之事无甚兴趣,被这张青青勾着我心里真是着实烦躁,可又不可表露出来,哎,我当时这心境啊,实是糟糕透顶。」
听到这里,张青青心中羞愤异常,她当日毫无陈天宝所说的心思,只不过仍旧把他当做儿时的玩伴罢了。如今张青青也只是碍于被绑缚住了,否则断然是要起身指着陈天宝鼻子一顿大骂。
「这一路上我故意带着她往人多之处逛,为的便是让她放下心中的戒心,这女人心中的戒备之心便是根植于每个女子的内里,须得让其在不知不觉中放下,否则这事便难成功。逛了多时之后,我见她也甚是疲乏,便知晓机会已到。我问张青青道:「张青青,簪子你也买了,花钿你也购了,你想裁些褙子和长衫我亦知晓哪家店最好。只是陪你逛这么些时间,我也着实吃力了。不如你我二人先去昨日你进城时歇脚的那家脚店吃些茶水用些胥仓雪藕齑子粉,你看如何?」」
「这张青青不疑有他,拍手叫好,说道:「好啊好啊,天宝哥哥,我也觉得有些渴了,你我这就去你说的甚么脚店吃吃茶,歇歇脚罢。」」
林哥打断道:「你说的脚店就是吴老三常给你发暗号的那脚店?」
陈天宝竖着拇指拍马屁道:「林哥果真是聪慧过人,我一说你便明白了,不错!我要带张青青去的,正是吴三哥的脚店。」
林哥挥了挥手,让陈天宝继续往下说,这陈天宝清了清嗓子,说道:「这张青青跟着我来到了脚店,我要了两碗茶和胥仓雪藕齑子粉,顺便在桌下给吴三哥打了个暗号,吴三哥会意。过了半盏茶时分,他便端了两碗酸梅汤过来,说道:「这位娘子和郎君,今日我这店里茶博士家添了一男丁,为表祝贺,我便多煮了
些酸梅汤送人,这两碗正好是最后的两碗了,送与二位尝尝味,也好讨个好彩头。」」
「张青青自然是推辞的,我知给张青青的那酸梅汤里是下了蒙汗药的,便劝阻道:「张青青你也莫要不解风情,这亦是店掌柜的一片好心,你我就吃了这碗酸梅汤,也算是替那茶博士讨了口彩。」」
「张青青从小耳根子便软,被我如此一说,也便吃下了那碗酸梅汤。许是吴三哥这蒙汗药下的药量过重了,张青青连半炷香的工夫都没到便昏死了过去。而后便是伙同了吴三哥一道把张青青弄来这庄子上了,其间更无一人发现。这张青青样貌可人,当是合吴大哥的要求。还请林哥以后在吴大哥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才是。」
林哥听完后摆摆手,却是说道:「美言几句我自然是会的,你放心便是了。这小娘子我这就带回湖州了,还和过去一样,你去把车备好,今日天黑前启程,我要赶在明日天明时分到得湖州。」
张青青听完之后心中大惊失色,她心中知晓要是真被带去了湖州,这一生怕是永无翻身之日了。她心里极是急躁,绝望之中,她尽力的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绑缚着自己的绳索,更是极力的想要呼救,可嘴里堵着的桃核却让她嘴角流涎,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呜呜」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