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见了陈冰样子心中好笑,心中也便没了方才那般戒备,微微一笑,问道:“为何我刚才喊你你却不出来?而我跃到了你的面前,你却是又出来了?”
陈冰见那黑衣人举止轻佻,心中甚是不喜,心道:你这杀人大魔头,都飞到我跟前了,我敢不出来吗?若是不出来,谁晓得会不会同地上那六人一样,也横尸在此?我还想多活几年呢。陈冰扁着嘴,没好气的说道:“你又没喊我名字,我怎知你喊的是我?你若是喊我了我不出来那是我的不对,可你未喊我,我为何要听你的话自己出来?”
那黑衣人虽觉眼前这小娘子说话有些绕人,却也甚觉有趣,便说道:“那你告诉我你姓甚名谁,我也好重新喊你一遍,至少我这礼节还是要的。”
陈冰更是将他在自己心中问候了几万遍,说道:“我娘跟我说过,女儿家的名讳是不得轻易告诉他人的,尤其是别的男子,更是不能告诉的了,谁知道那些男子有没有坏心思的。你还说甚么礼节,我看你连基本的家教都没有,哪有如此问女孩儿姓名的。”
那黑衣人也不以为忤,虽是蒙着脸,可已没了最初那股子冷冽肃杀之意。他对着陈冰双手作揖,施礼道:“你说的是,还是我思虑不周了,我却不该如此直白问女子姓名的。说不得,那我也只得喊你小娘子了。可是我有一事不明,这大晚上的,小娘子你跑进顾渚山做甚么?”
陈冰见他又是作揖,又是施礼,虽是举止看着颇有礼节,可看着甚是轻浮,而刚才这番话说的仍旧显得十分轻薄,似是说你一女子晚上爬这顾渚山定然也不是甚么好人家,陈冰心中有气,便放下背篓,白了他一眼,说道:“眼睛也是长在了你身上的,你自己看罢,我这背篓内可是除了草药还有其他物什没有?我就是进山采药而已,迷了路错过了日头才误打误撞跑来了这泉水边罢了。”
黑衣人看了眼地上放着的背篓,说道:“小娘子,我二人在此杀了六个人,你看了不害怕吗?”
陈冰又把背篓背好,左手捏着铲子,说道:“若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我只是寻常乡野女子,见着了杀人怎能不害怕。”
那黑衣人反轻笑道:“那你就不想知道他六人做了何等伤天害理之事,为何殒命于此的?好罢,我先自报家门,敝姓……”
陈冰却打断道:“别别别,我可不想和你这个杀人大魔头有任何瓜葛,就算以后官府问起,我也不认识你,我看还是不知道的为好,至于那六人是如何得罪于你的,也与我无干,我更不想知道。”
黑衣人走近两步,低头贴近陈冰,似是感受到陈冰那急促的鼻息,又似闻到了陈冰身上隐隐的香气,心神微一激荡,他摇摇头,回过神后,微一轻笑,而陈冰见他如此心中更是慌张,却是强自镇定,问道:“你,你要作甚么?”
黑衣人故意阴沉着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要作甚么,只是你见着了我二人杀了人,既然你说我是个杀人大魔头,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说我要不要连你也一块儿杀了呢?”
陈冰额头已冒出丝丝汗珠,寻思道:“这黑衣人刚才说那六人是做了何等伤天害理之事,可否说那六人是恶人,而眼前这黑衣人是除暴安良的善人呢?哎,不管他是善人还是恶人,我先得想个办法脱身才是。”念想至此,眼珠子便有些湿润润的了,望着那黑衣人的眼神颇显得楚楚可怜,扁扁嘴说道:“你说你好人做到底,既然是好人,那自然是不会杀我的了,也不用你送到西了,就送我出顾渚山罢。你看这样可好啊?”
那黑衣人故意思忖一番,说道:“我是大魔头,不是甚么好人。哎呀,我看那这样可不好,我送你出去了,怎知你会不会去报官?万一你报官了,官府跑来把我二人一网打尽我这条小命也就丢了。我看我死还不如你去死,哼哼,小娘子,你看我说的可有理?”
“你是属猫的吗?”陈冰忽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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