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嫂之夫,黄百四端着盆杂粮蒸饼出到院子,见刚才踢门之人竟是方孟山,心中也是一惊,好在他头脑转的比较快,便赔笑道:“原来是孟山来了,还没吃饭罢,快快请坐,随意吃些罢。”
方孟山从桌子上随意抓了几块杂粮蒸饼,扔给了那两地痞和张六郎,自己也抓了块,边啃边说道:“坐下来吃就不必了,我今日就是来找你张二嫂的。”
张二嫂寻思自己也未得罪过方孟山,便小声问道:“孟山啊,你这寻我是要作甚么啊?”
方孟山嘻嘻笑道:“大事也没有,就是我近日听说了,张二嫂你在背后说了些我的坏话啊。说甚么那陈家二娘和我之间有些瓜葛,啊?是不是啊?”
张二嫂心里暗道糟糕,忙摆手说道:“孟山啊,这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哪里敢说这些话呀。”
方孟山叹了口气,说道:“阿五阿六,都来给张二嫂说说,你二人都听到了些甚么言语,好让张二嫂也涨涨眼。”
那阿五吞咽着蒸饼,说道:“我是从杨钰娘那里听来的,说是孟山哥同那陈家二娘之间有些说不清的事情。我问她这事情可不能乱说,你可有亲眼所见?她说她是从张二嫂那里听来的,到没有亲眼见到。”
那阿六也跟着附和道:“五哥说的没错,当时我就在五哥身旁,听那杨钰娘确是如此说的。另外那日在村道上,我更是亲耳听见了张二嫂对着陈家二娘说道这件事情。”
这一番话自是方孟山来之前教好阿五阿六的了。方孟山笑道:“张二嫂,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张二嫂心里把杨钰娘上下祖宗都问候了一遍,心中叫苦不迭,寻思当日那阿六怎的听到我说话了?我没见着他人啊,那方孟山和陈家二娘之间的龌龊事情也是杨钰娘胡乱说给我听的,现在可好,反而倒打一耙,说是我说的了,这下怎生是好啊。张二嫂抽着自己耳光,讨饶道:“孟山啊,好孟山,是我鬼迷心窍受了那杨钰娘的蛊惑才胡乱说的,你就原谅原谅我罢。”
黄百四听了也是惊恐不已,眼珠一转,作势欲要打张二嫂,却被张六郎一把拎到一旁,瞪了他一眼,冷声道:“我最瞧不上的便是打女子的男人。”
方孟山说道:“要我原谅你也容易,我看这样,今日我正好带了三贯钱,你我就玩玩关扑,就赌你娘家在村西的那老院子,你看如何?”说完便让阿六把三贯钱放在了桌上。
张二嫂一怔,说道:“我娘家那废弃的院子?”
方孟山道:“正是。”
张二嫂说道:“我娘家人早就去了湖州城了,这院子也无甚用处,若是孟山你要,我送与你便是,何须要关扑。”
方孟山也不与她多言语,摸出了三枚铁钱,说道:“你也摸出三枚罢,一局关扑定输赢。”
黄百四朝着张二嫂微微点点头,张二嫂眼见别无他法,便摸出了三枚钱,双手捧在手里,放在嘴边呵了口气,而后往桌上一掷,居然是一字二纯。她心中颇喜,寻思自己基本赢定,那三贯钱自己也不敢要的,退回给方孟山还能让他承自己的人情,何乐不为?想到此处,竟是咧嘴轻笑了出来。
方孟山本就是个人精,见那张二嫂的表情便知她心思,嬉笑道:“哎呀,这局面可有些为难啊,好罢,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就看运气罢。”说罢,便把手中的三枚钱投掷在了桌上,无巧不巧,正好掷出了三个纯的混纯,那便压了张二嫂一筹了。
方孟山哈哈大笑,说道:“如何,这老天都是站在我这边了。张二嫂,愿赌服输,你这娘家的院子,就归我了。”方孟山说罢,那阿五很是乖巧的把带着的笔墨纸砚一一摊铺在了桌子上。
张二嫂脸色发黑,而那黄百四却大喊道:“这方孟山是在讹你啊,你莫要上当了。啊!!!”黄百四话还没说完,张六郎已经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说道:“我有让你说话了?你再说一个字我便打你一个巴掌,你说十个字我打你十个巴掌。”说完也不朝黄百四再看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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