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笑着应了声后便去了牛郎中家。陈兴祖在身后喊道:“二娘,一路小心些,早些回来!”
牛郎中家在花湖村西头,从太湖边走去颇为不近。到得牛郎中家,陈冰见院子门开着,便走了进去。院子不大,而院子四周搭满了竹制架子,架子上晒着各种药材,院角拴着一条狗,那狗似是认识陈冰,也并不向她吠叫。见院内无人,陈冰便小声喊道:“牛郎中,牛郎中在家吗?”
牛郎中罩着一件灰色长袍,捧着卷书,乐呵呵的从屋内走了出来,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二娘来啦,屋里我生着炭火,暖和,外头冷,快快到屋里坐坐。”
陈冰进了屋,放下背篓,说道:“牛郎中,这三条鲤鱼你先收着,我今日前来是特地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的。都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个道理二娘还是懂得。请牛郎中受我一拜。”陈冰说完竟是跪在地上给牛郎中磕了三个头。
牛郎中也不扶起她,只是捻着胡须笑呵呵说着“好、好”,待得陈冰磕完头后,扶着她说道:“二娘有心了。只是你要知道,医者仁心,无论是多繁复的病症,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都要全力以赴救治的。”
牛郎中屋内原本不小,只是北面、东面和西面墙都摆着放满了书的书架,而南面墙靠着的木床又偏大,反倒显得整个屋子略有些拥挤了。木床边上摆着一只木质假人,假人上标着人体各种穴道名称。陈冰望着四周,她前世便是个爱书之人,见牛郎中家里如此之多的书籍心中甚喜,说道:“牛郎中,这些书都是你的罢?我能不能翻阅翻阅?”
牛郎中依旧乐呵呵道:“哦?二娘你也识得字?”
陈冰点头道:“识得,哥哥一直在教我识字呢。”
牛郎中笑道:“那好,既然识得字,那我这里的书籍便随你翻阅。”
陈冰轻拍双掌,拍着马屁欢喜道:“真的?那太好了。诗中有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牛郎中你家藏书如此丰富,必定藏着大大的黄金屋,倾国倾城的颜如玉了。”
牛郎中心中对陈冰颇为欢喜,便哈哈大笑道:“二娘何时变得如此风趣横生了?你若是能找着你认为的黄金屋,拿去就是。我老牛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陈冰本就是性子活泛之人,牛郎中既然如此说道,也就不再客气,便抽出架子上摆着的书卷,认真的翻阅起来。
牛郎中暗中点点头,说道:“二娘,自你落水至今也有月余,你的身子看上去依旧是那一副干瘪瘦弱的模样。可精气神却与往日大不相同了。这是否和你平日里所打的那一套拳法有关?二娘啊,你告诉我,你打的那套拳叫甚么?”
陈冰一怔,心道:“拳法?我会甚么拳法?我完全不会武功的啊。而且这世上不是没有前世所说的那些武功吗?牛郎中怎的问起这些来了?”陈冰心中惊疑不定,放下书,问道:“牛郎中,甚么拳法?我哪里会武呀。”
牛郎中眯着双眼,依旧捻着胡须,说道:“便是你平日清晨在院子打的那套拳法。那拳法和当今之世所使拳法截然不同,速度之慢看似全无用处。我原本只以为那是你初学拳法还不通其精要,使的慢些好记住招式。可我越看越觉得不对,你这拳法所蕴含了不少武学道理,我琢磨了半天,也只琢磨出了以静制动以慢制快的道理。其他的就看不明白了。因此,我想问你,你这拳法是跟谁人所学?”原来每日里在院子外窥伺陈冰打太极拳的便是牛郎中了。
陈冰心中好笑,这只不过是她前世所学用来强生健体的太极拳罢了,何来拳法一说,更遑论甚么武学道理了,可并不能说实话,便说道:“牛郎中,你说的这些都是我自己悟出来的,我每日里打拳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罢了。家里甚穷,婆婆待西屋又差,平日想吃些好的都吃不上的,我便想着打打拳强身罢了。牛郎中千万莫要误会,我哪里是会武的人。”
牛郎中颇为不信,皱眉道:“你确是不会武,这点我能看出来。不过你说这些都是你自创的?”
陈冰点点头,模样看着颇是真诚。
牛郎中心琢磨了会,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他面露喜色,说道:“二娘,从今日起,我把我的医术尽数教你,你可愿意跟我学?”
陈冰翻阅着书卷,并没多想,说道:“学啊,嗯?等等,你说学甚么?”
牛郎中乐呵呵道:“呵呵,自然是学医术了,我要将我平生所学都传授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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