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看着一群人来来往往,有些迟疑是否前去找自己的‘丈夫’——赵峥。
毕竟赵峥不太喜欢自己出现在他人面前,尊重丈夫的合理意见是一位贤惠夫人应当做的。
虽然她常在赵峥面前自称为是他夫人,但赵峥每次都是没有作为丈夫自觉的点头,即使这样,她也乐此不疲逗弄着自己渐渐长大的丈夫。
当初片宅子里边闹鬼,是远近都知道的事情,偶有人被骗的接手过不了几天就会搬走,于是这里的人气也越来越少了。
毕竟夜见山是黄泉阴阳分割的地方,末法时代结束后因为某些原因这地方成为了阴阳两片时空的出口之一,所以这宅子自然就天天闹鬼。
但很早之前有个人将她栽种在这里:“这个地方未来不太平,你就在种在这吧。”老光头呵呵笑着。
近几十年来早开灵智的她不堪鬼怪打扰,在闹得凶的时候甚至有人想推平这座宅院还一片安宁,在这块地方想要从新建造房子。
熟不知不是房子有问题,而是这个地方有问题。
这些人最后依旧因为许许多多事故最后都放弃再次将其售卖,甚至有人死于非命。
终于有一天,她又感受到一个矮小的人影接近她:‘又是一个买这房子的傻子。’她暗自嘲笑着。
但第二天她模模糊糊的‘看见’,那原本纷纷扰扰的鬼怪都消失一个不剩,即使有接近的鬼怪也纷纷被门口新‘来的’的两只石狮子吓跑。
‘他运气真好。’夭夭暗道十分的羡慕,‘他真是赚大了,这片宅邸可不便宜,不闹鬼卖了的话可以狠狠赚一笔。’
……
她是很久以前来这里的,大约有一千年左右吧?记不清了。
还是一颗种子的时候就有灵智了,也许是上天的赐予,这哪怕是很早以前这种情况都不多见更何况是当时。
她感觉很无聊,哪怕是她的妈妈也不能和她交流,它们都是没有灵魂的草木,这和她全都不一样。
曾经她也乐呵呵唱着自己编造的歌曲,赞颂阳光的温暖,雨水的甘甜霜雪的冰寒。
但最后没有听众的她也不再开口了,只是看着日升日落一言不发。
有一天她看到一个光头少年走向了她,将她小心的带走。
“鉴真,你要带棵桃树苗去?”
“是的。”少年笑了笑。
而后她就见到了海,有着无边生命气息的海。
但坐船等等那感觉真不好受,也不知道是不是离开了陆地,她感觉很难受整天晕乎乎的。
前前后后大约有六次,或许是吧太远了记不清了。
但每次沉船少年都是先抢救她,但也许是自己有浮力也说不定,反正就是紧紧的抱住她。
从少年到中年,从中年到老年,他每次失败后就开始为下一次准备。
虽然看不见,但能感受到对方生命的流逝——对方老了。
她清楚只要生命到达低点,对方就会消失。
第二次之后她就选择不再长大了,这是她自己能控制的,她也想看看海的那边是什么。
虽然每次失败后自己都会被他重新栽种起来,虽然知道下一次也不一定能成功,但自己依旧是期待着。
在每次海难之中,她感受到船上有生命逝去她也会伤心,最后她被栽种这片土地之上。
“终于,成功了。”老人笑了起来。
鉴真将她栽下后走了,她是无所谓的,只是想感受海的另一边的大地。
或许是因为新奇还是什么,她感觉这里真的是很不错。
只是有点思念远方的母亲,即使对方连和她交流的能力都没有。
春去秋来不知道多少年,鉴真也再也没来见过她,听别人说鉴真已经坐化了,坐化是什么?她不懂。
但最少每在秋冬交替的时候来一次的他没来了,也是,对方自从来这里之后见她的频率越来越低了,可能是太忙了吧?
只是那一年年絮絮叨叨的老和尚变成了很老的和尚,但不变的是他絮絮叨叨的嘴,什么思念远方的方丈,思念家乡的样子。
但他依旧没有回去的念头:‘这里的人太愚昧了,他们要懂得王化,做野蛮人是怎么回事!要做人!’
虽然最后也没成功,甚至最后他们连人都不是了。
虽然她看不到对方,但确实对方陪伴了她挺久,也让她听听外面的世界的趣事,每每那时就是她最愉悦的时候。
什么那个村子和这个村子的战斗,居然在他们嘴里是两个国家的冲突,也确实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