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锐静静听完这遥远的故事,似从沈太爷口中讲出,又似从古树中发出,等了等道:“那就更不能砍了。”
沈太爷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小子除了心地善良一无是处,真是迂腐的不行,树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懂吗?银杏树又被人称为公孙树。”说道这里停住了嘴巴,看了看眼睛茫然的柏锐,又看了看眼睛清澈的如意,道:“还是我这个重孙女婿的大媳妇来说说这公孙树吧。”
如意蹲了个万福,道:“是,这银杏树所以被称为公孙树,是因为银杏结果时间很晚,银杏树载植后需要等到几十年后才能开花结果,爷爷栽树,孙子才能见到果实,爷爷许多地方称为家公,所以银杏树也就称公孙树,太爷爷点明这个意思,定是要夫君取果。”
沈太爷道:“对唠,树是死的,一直在这里它也不能再长大,你不能总是抱着儒人的心态做生意,你是个商人,要将它变得有价值,比如这么好的木料,即使你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将它做成牌匾、家具、乐器,给自己宅子留一些,省去你好多费用,再有一些送到京城,将这稀罕物献给八爷九爷,增进你们的关系,岂不是两全其美。”
一席话又教给柏锐好多道理,柏锐恭敬的道:“谢谢太爷爷。”
又三个月后,这座占地达十一亩之多的宅子,一应物事齐备,真的在外观上兼具了北方建筑的整齐对称雄伟庄严,进去后又有南方建筑小巧秀美的特点。
这保定府有一书画大家,名为樊稽山,年在五十岁上下,前两日刚为新柏宅题匾,今天约了保定商会副会长韩世郞一道共乘马车。
韩世郞道:“我说老弟,慢点慢点,再这么着把我这把老骨头颠散架了。”
樊稽山道:“你说说你,也就比我大不了几岁,整日就倚老卖老。”
韩世郞扶着拐杖道:“不比当年了,年轻时拨山涉水风餐露宿落下的病,老了来找你了,早知道像你一样写字卖画也图的个好身体。”
樊稽山道:“享尽人间之福,如今又来羡慕清贫画匠,当真是无耻之尤,无耻之尤。”
韩世郞哈哈大笑道:“我每天不被你骂上几句浑身不舒坦,今天算是舒坦了,哈哈哈哈。”
樊稽山道:“别高兴的今天是来干什么的都给忘了,让沈氏一村的沈百金揪住你的小辫子。”。
韩世郞道:“你是主媒人,保媒拉纤,是你的活儿,我是柏家的媒人,男方的媒人听命就是了。”
樊稽山笑着摇了摇头,一会儿的功夫沈氏一村到了,到了一村最大的宅子前,樊稽山下车后又扶韩世郞下了车,韩世郞虽然年长,但作了个请的手势,樊稽山也不谦让,背手当先而行,道大门处也不敲门,高喊道:“天上无云不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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