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憨厚的笑了……
老头一生无妻,手上满是厚厚的老茧,当然不怕鱼刺。
一老一少随即开始口头扯皮,说着无伤大雅的风凉话讽刺对方。
在他们说话的当口,一个头发剃光的士兵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屋里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好奇的看着士兵。
“老头,三百条鱼怎么还没清理干净?”士兵有些不满。
“只有这些人帮我,想快我也快不起来呀!”老头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男爵让我来催催你,侯爵已从荷兰返回,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路过这。”
“是吗?”老头有些沉默了,“你说的这个侯爵,是女公爵的弟弟,齐魏侯爵吧?”
“还能是谁?另一个侯爵,还在东弗里斯兰待着呢!”
“他带了多少人?”
“九十多人吧!二十多名骑兵,七十多名步兵。”
士兵伸手去拿一条烤鱼,被老头一瞪,又把手缩了回去。
“九十多人,要吃三百条鱼吗?”
“你不知道,男爵打算离开这里,跟随侯爵前往东弗里斯兰。”
“哦?”老头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把那条烤鱼丢给了士兵,让他细说些情况。
鱼肉烤的焦香无比,抓在手里很滚烫,士兵捧着鱼肉在手里掂了半天,才勉强将鱼抓住。
“男爵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要离开吕伐登,莫非你也要跟着一同前去?你们难道不清楚东弗里斯兰距离丹麦维京人的领地有多近吗?”
“我知道!咱心里比谁都清楚!男爵听说侯爵将会把统治中心设立在东弗里斯兰,尽管那地方距离丹麦人很近,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天子守国门’?”
“天子……守国门……”老头默念着这句话,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不光男爵要跟着侯爵走,吕伐登周围的寨子、村子、一听侯爵要来,各个踊跃投奔,生怕晚了就没有名额了。”
“…………”
不久后,又有几个士兵前来催要鱼肉。老头只能让他们把已经做好的鱼肉先一步带走,这些士兵连连抱怨,躲在仓库里休息了一会,采用大车拖着一车鱼肉走了。
少年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在等着老人开口。
可老人却似乎像有心事的模样,少年毕竟是小儿心性,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阿伯,我们也要和他们一样,跟随侯爵去东弗里斯兰吗?”
“哎!”老头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我老了,也活不了多久了,东弗里斯兰也好,吕伐登也罢,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老头叹完气后,叫来一个妇人接替自己的工作,他在一只装水的木盆里洗干净了手,推开门帘走了出去。
妇人嘀嘀咕咕的埋怨少年,说就是因为他问东问西,才害得自己要来给鱼上盐。
少年听闻也不再开口,默默做着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