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静茹从来没有进过这样的母亲,这脸皮实在是太厚了。
“可是当时你不是说,坐马车去附近医馆找大夫的吗?”
“这不是隔壁邻居离得比较近吗?”年轻妇人小声地为自己争辩道。
“我们家是比医馆离得近,但是你家孩子生病这么严重,你不第一时间找大夫,找我们有什么用,毕竟我们又不是大夫?”容静茹明显不相信这人刚刚那番说辞。
就连屋里一旁的其他人都不怎么相信,纷纷将眼睛转向这名年轻妇人。
因为她们都知道,这年轻妇人家有马车,刚刚在她们家耽误的时间,早就到了医馆。
这年轻妇人此时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只感觉头皮发麻,可是她还是强迫自己不能慌,不过额头密密麻麻的汗水却出卖了她。
“你们就当我病急乱投医好了。”
“如果不是奴婢家夫人,好心让人将大夫找过来,你孩子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冬雪只觉得这年轻妇人脸皮真厚。
她观察了这么久,并没有发现这做母亲的有多关心这孩子,反而想要赖上她们家才是真的。
“孩子,现在怎么样了?”这个看起来有些憨厚的男人问道。
“现在没事了,只要他在吃几副药病就可以痊愈。”许大夫想了想,“你们以后发现孩子生病,一定要第一时间找大夫医治,要不然很容易出问题的。”
“一定,一定。”这憨厚的男人马上点头答应道。
众人见他态度良好,又主动结清了诊金和药费,这才让他将孩子抱了过去。
不过容静茹并不打算这样轻饶她,“我看你还是不老实交代,知府大人要不你直接将人带回衙门去,我想她到时候,应该会老实交代的。”
如果真有一个幕后之人要整她,她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容静茹并没有就此放弃探查真相,毕竟孩子生病第一时间不找大夫,而是找一个素昧平生的邻居,不管那年轻妇人说得如何冠冕堂皇,她都不会轻易相信。
容静茹觉得自己现在是越来越有耐心了,如果是前世她早就发飙了。
此时,那年轻妇人只感觉周身有一股寒意侵扰在她的身上,让她突然感觉怕极了。
“不不不,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知府大人答应不将民妇抓去衙门。”
“好,只要你说的情况属实,本府做主不将你带到衙门去。”知府大人也只是想炸一炸她。
“有人在民妇出门之时,给了民妇一大笔钱,只要按照他说的做了,民妇到时候还能再得上一大笔钱。”此时的年轻妇人终于后悔了,她不该为了钱,连自己孩子都不顾。
就在这时,只听到“啪”的一声响起,那年轻妇人脸上被自家相公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为什么要打我?”
“你还敢问为什么要打你?要不是她们好心请了大夫过来给孩子诊治,孩子有可能因为救治不及时,最终变成一个傻子。”
“不是的,不是的。”
“再说我们家做布匹生意,虽然不说家财万贯,但也不至于让你为了区区好几百两银票就不顾自家孩子的健康了。”
没想到憨厚男子发起火来也是挺恐怖的。
知府大人轻咳一声,这才让憨厚男子暂时停住了自己的嘴巴。
“那你有看到那人模样没有?”知府大人问道。
“民妇当时过于兴奋,看得不是很真切。”
憨厚男子双手已经紧紧握成拳,发出“咔嚓”的声音,可见他听到自家媳妇这话有多生气。
“那你将自己看到地描述出来,我让人将画像画出来,想必很快就能找到此人。”知府大人后半句话,其实是对容静茹说的。
他现在也很好奇,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会来陷害镇北将军才娶不久的夫人,他就不怕那个活阎王知道了,一气之下灭他满门不成。
“那民妇只有尽力而为了。”这年轻妇人还是没有将话说满。
知府大人微微点了点头,其实他并没有完全指望这人,只不过,她现在是,他们找出事情真相的一个有用线索而已。
“元捕头,你先将她带到一旁的房间,好好将那人的样貌问清楚。”既然事情已经问得差不多了,他也不打算亲自再询问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这妇人只觉得心头一松,因为她可以不用再对着容静茹那可怕的眼神了。
知府大人转头看向容静茹,想看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这回看在你家孩子的面子上,我就不和她一般计较了,只希望她下回能分清轻重缓急,这孩子要是在被她这样一整,可不见得有今天这么好的运气了。”容静茹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知府大人见容静茹没有什么话要说了,这才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以后还是多管管你家夫人,别因小失大,到时候想后悔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