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措,你的伤怎么样了,怎么这么快就跑出来了。”
那措在床上躺了七八天就再也呆不住了,说什么都要起来转转,卫青无奈在得到了她绝对不骑马不乱跑的保证之后,终于允许她下地四处走走。
乌家三兄弟自打那措晕倒之后就再没见过她,没办法,擅自带人妄图驯服马王,这件事还是惹怒了族长,他们当场就被罚着出去放马,途中有几匹马掉队失踪,他们在外面足足耽搁了有五日。
一回来还没等三兄弟歇歇脚,族母又派他们替瑞奶奶放羊,瑞奶奶行动不便,平日里她家中的羊群都是由族人们代为照看。
这次更是方便,直接找了这三兄弟来给帮忙。
此时,他们正在羊圈里给羊群修剪羊毛。
那措也没费什么工夫,很快就在扎营地后面找到了三人。
“嗯,都好的差不多啦,这几天天天呆在毡包里,阿青又非让我乖乖趴在床上,可没意思了,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今天好不容易才让阿青放我出来的。”
那措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然后凑到三人面前,“乌云大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
“哦,我们在修剪羊毛。平日里羊毛若是长的长了,一定要及时修剪,不然的话,不仅会给它们的行动带来不便,如果不巧碰上鹰雕之类的鸟,还容易被它们抓走。”乌云手中动作不停,还仔细的给那措讲了讲原因。
修剪羊毛的工具是他们根据行脚商人卖给他们的中原的绣花剪改进的,族中的羊毛剪像是两把笔直的短刀,这样的剪刀用来修剪羊毛速度快且省力。
剪刀的头部做成了圆弧形,这样也可以防止修剪过程中的疏忽,进而伤到它们。
“你呀,也别抱怨卫青不让你出来,听说你的伤很重,后背全都肿起来了,她这是为你好,伤口万一再复发,想要恢复好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嗯嗯,我知道的,只是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着太无聊了嘛,阿青这几天忙着处理我们带来的那几张兽皮,都不怎么来看我了,我自己一个人呆久了,就想要出来看看。”
“也是,我们也看见了,阿青这几天又是洗又是晒的,把那几张兽皮收拾的干干净净,她没说过要用来做什么吗?”
“没有,”那措嘟了嘟嘴,“我都没怎么见到她人了。对了,乌起大哥,我来帮你们吧。”
说完之后主动钻到羊圈里面,捡起里面一直闲置的另一把大剪刀,“这个东西要怎么用啊,嘿嘿,还挺有意思的。”
一边说着一边对着身边的羊虚晃了几下。
“你的伤能行吗,可别乱动又扯裂了伤口。”一边的乌蒙看着她小小的个头挥舞着大剪刀,实在有些让人心惊。
“没关系啦,真的没事,我的伤真的好了不少。是这样吗?”那措眼疾手快的在旁边的羊背上来了一剪子,还好下手轻,并没有剪到底。
“嗯,是这样,不过你的动作太快了,刚开始的话,最好还是慢一点,羊毛也不是一下子就给它们剪到底的,还要给它们留一些。”说着还拿起自己手中的剪刀演示了一番,“尤其现在是秋天,再过一些日子就要入冬了,你要是把它们的毛剪得太短,冬天下雪会冻着它们的。一旦生病,能挨得过一整个冬天的羊都很少。”
乌蒙利索的将羊背上的毛发修剪整齐,手中剪刀飞舞,一片银光闪过,修剪过的羊毛整齐平整。
“哇,乌蒙大哥你好厉害。我也来试试吧。”那措看他一把剪刀耍的威风凛凛,自己怎么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战因子。
就是想要和他比一下,毕竟自己在族中的时候,解兽尸也是一把好手。
那措在地上站定,重心微沉,缓缓抖动手腕,尽力让自己适应这把全新的工具。
久违的感觉浮上心头,说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再解过兽尸了。
这是剪羊毛,不是解兽尸。
那措在心里暗暗地提醒自己。
静下心来之后,她挥起胳膊便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尝试,剪刀的手感毕竟与刀不同,使用方法也不同,纵然那措之前兽尸解的完美无瑕,可面对这项新的工作,还是不太适应。
她对自己的成果很不满意,嘟了嘟嘴巴,又仔细对比了一下乌蒙和自己修剪过的两只羊的羊毛。
最后,她也只能无奈的承认,这不是自己的强项。
倒是乌蒙,对她第一次尝试之后的结果惊艳不已。
虽然剪的有些过于长了,但是好在足够平整,关节处的处理虽然不是很好,但对于新手来说,已经是非常优秀了。
乌蒙就站在那措的旁边,那措一脸认真的样子就这么清楚地映入她的眼帘。
嗯,这个自己偶然之间捡回来的小丫头,其实还蛮漂亮的。
皮肤虽然有些黑,但是草原上的女子大多这样,这代表着健康,倒是卫青那白皙的肌肤,让人感觉病恹恹的。
她的眼睛很大,圆圆的,亮亮的,高兴的时候,眼波流转,像是盛满了星星,仿佛能从眼里发出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