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簿什么时候醒,你什么时候出来叫我。”陈广泰没有再纠结救命恩人不救命恩人的事,他本来只是顺便提了那一句,想看看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人。
邓林的反应没有让陈广泰失望。
又过去了两天,周侯灿终于醒了过来。邓林见状,很快便稳住了刚醒的周侯灿,马上便跑过去叫陈广泰等县里的一干官员了。
胥文相等人接报,也纷纷往周侯灿的院子里赶。
“学谦,你此番可是劳苦功高啊,不容易,不容易啊。”
进了屋子之后,胥文相看着正虚弱地躺在床上的周侯灿,率先开了口,说的也都是关心的话。
围观的一些小吏看到这个场面之后,心里不知怎的也涌出一股感动。
胥文相作为漳浦县的知县,虽然平日里不理睬他们,但也没有像他之前的那些知县一样盘剥他们,对他们已经算是很好了。
躺着的周侯灿见了胥文相领着这么多人来看他,一瞬间就被感动得来不及多想,努力地支起身子,向胥文相他们表示自己没事。
胥文相见状,自然又是一番关怀:“学谦,你才刚醒过来,还是躺着更好。这几天你有什么想吃的都可以直接跟我说,我让县里的膳房来做。”
胥文相说完这句话之后,又当着众人的面嘱咐了陈广泰几句,便带着人离开了。
等这些人都走后,周侯灿才逐渐回过味来。
他虽然不太相信胥文相会有这个想法,但胥文相刚才的举动未免有些过于夸张了。
由于他刚从几天的睡眠中醒过来,整个人的思考能力都不太好,于是便放弃了在这个问题上深入思考,而是继续躺了回去。
邓林这个时候则是已经到了县衙外面,准备往镇海卫赶了。
陈广泰这个时候从县衙里出来,拉住邓林,说道:“周主簿刚醒过来,你不去见一见周主簿?”
邓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周主簿是大官,我一个小兵,哪里能够见他呢?况且之前的情况和现在又不一样,现在自然不能像之前那样不分轻重了。”
陈广泰还想再劝,邓林便已经翻身上马,说道:“陈老爷,这几天多谢照拂,可是卫里还有其他的事务,小人还要回去把事情了了,实在没有办法在这儿待着了,还望陈老爷你海涵。”
说完,邓林便骑着马一溜烟似地离开了县衙门口。
陈广泰对着邓林的背影摇了摇头,又进去看周侯灿了。
在他看来,周侯灿根本不是那样的人。或者说,他陈广泰在官场里面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官。
这邓林怕不是有些太小心了。
虽然陈广泰略微了解一些这些士兵的难处,但他还是对邓林失去了一个机会而感到叹息。
至于胥文相今天有些做作的行为,陈广泰倒没有太放在心上。
据他所知,胥文相可能这两个月便要从漳浦县高升到别处了,之后便不会再留在漳浦县了。
既然他要走,那在临走前给同衙门的其他人留个好印象是一件再为正常不过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