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会。”
苏望亭摊开了手:“既是如此,那贵帮可否就此撤了,以免惊吓到镇上的乡亲?”
“不急、不急。”卢起洪接过手下递来的甜瓜,自顾自的大口嚼着,“此番前来,一是为了给乡亲们道歉,以肃帮规。”
苏望亭点了点头,等着他下面的话。
卢起洪吐了口瓜籽,咧嘴笑道:“第二,便是真的来娶昨夜那个小姑娘为妾。”
苏望亭闻言一怔:“帮主适才不是说过,并无纳妾之意?”
“昨夜之前,并无。可今日,却有了。”
说着卢起洪挥了挥手,手下呼哧呼哧的挑了十几担大木箱过来。卢起洪随手打开一个木箱,只见满是绫罗绸缎及成贯的铜钱。
卢起洪笑道:“如何?我已备好丰厚的聘礼,足以保证那位姑娘的爷爷今后过上富足的日子,绝无后顾之忧。”
苏望亭沉声道:“可是人家姑娘,已有婚事在身。”
卢起洪眼内泛起寒意:“可我也说过,我们飞沙帮,毕竟是强盗。”
一直未出声的穆世兰闻言冲上前几步,喝道:“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亲!你满口的道义,那你又可知毁人亲事却是最不道义之事!!”
慕容云岫喝道:“回来!让苏公子应付!!”
“哦。”穆世兰立即乖乖的退了回去。
卢起洪见状大笑道:“看来是此人很是惧内啊。”
苏望亭冷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道义,你要讲;可毕竟自己的手下被杀了,场面,你是也要找回。”
卢起洪甩袖道:“正是此意!”
苏望亭皱眉思索了片刻,问道:“可有别的法子解决此事?”
“没有。”
“毫无商量的余地?”
“没有。”
“明白了。”苏望亭深吸了口气,走上前两步,“若我不答应呢?”
卢起洪瞄了眼他腰间的长刀,皱眉道:“我说过,我们做事,向来都是客客气气的。你若如此,那便是不讲道理。”
苏望亭摇头:“不。你说的那些,都是歪理。哪有什么盗亦有道,抢掠的本身,就是不道义的。”
卢起洪面色一沉:“你果真要拦?”
“对。”
“昨夜杀人的,是你?”
苏望亭嘴角扬起:“不是。但若非逼我动手,我也可以杀。”
“哦?你也有昨夜杀人者那般骇人的身手?”
未等苏望亭答话,穆世兰幽幽道:“你试试便知!”
“昨夜杀人的是你?”
穆世兰点头:“是我。但我今日应该不会动手。”
“为何?”
穆世兰扭头望了眼慕容云岫:“她不点头,我不拔剑。”
卢起洪嗤笑道:“竟这般的惧内?”
慕容云岫伸出玉手指向卢起洪,冷声道:“你听好了,我不是他的内人。你若再满口胡沁,我不介意让他拔剑。”
卢起洪轻哼了声,问道:“他果真不拔剑?”
慕容云岫摇头:“今日,他不拔。昨夜,他已杀的够多。”
“很好。”说着卢起洪望向了苏望亭,“就是说,你独自一人,拦我?”
苏望亭没有回话,弯腰捡了根干柴,在二人之间的沙地上划了一根线。
卢起洪眉头一挑:“这是何意?”
“越过此线,便代表着你们要去掳人。”
话音刚落,一只脚已踩在了那条线上。
苏望亭抬眼一看,只见卢起洪的一名亲随正怒目而视着自己。
“老子就越过这条线,你能如何?”
此时又有三名亲随走上了前来,纷纷踩上了那条线,嚣张的直视着苏望亭。
卢起洪缓缓后退,脸上满是顽味。
他想看看,在对方那名使剑的高手不出手的情况下,这个人,又能如何应对。
苏望亭的手扶向腰间的刀柄,淡淡道:“就是说,你四个,要去掳人?”
“废什么话,是又如何?”
“很好。”
一阵风掠过!
一旁观望的穆世兰扬起了嘴角。
卢起洪挥了挥手,满脸不耐烦的喝道:“休要再理会此人了,不过是虚张声势!你们四个,跨过线去,直接去抓那姑娘!!”
“是!”
四人齐齐应了一声,抬起另一只脚就要跨线而去。
可那只脚还未落地,四人齐齐向前栽倒。
“啊!!!!”
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响起,四人满地打滚。
卢起洪一惊,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了口气!
只见那道线上,留下了四只齐齐被削断的脚!!
“你!!!”
卢起洪双目瞪圆,指着苏望亭连连倒退。
“你何时出的刀!?你…你这是妖法!!!”
苏望亭并未理会,望向他身后黑压压的一片帮众,朗声道:“还有人要跨线么?”
鸦雀无声。
苏望亭盯着卢起洪,冷冷道:“你若一开始听了劝,转身走了,那么此事可了。可你已对那名姑娘起了歹意,为了确保我们离开后那对祖孙不遭你的毒手,如今,你走不了。”
话音刚落,苏望亭身形一晃,出现在了卢起洪的身后。
五根修长的手指,扣住了卢起洪的咽喉!!
“杀你,是为了结我们昨夜给这镇子惹下的祸。”苏望亭的声音在他身后冷冷响起。
卢起洪大喊道:“高人住手!!我自带了手下离了这镇子便是,今后绝不敢再来犯!!”
“跟强盗,无道义可讲!”说着那五根手指又收紧了些,卢起洪的脸是被涨的黑里透红,“你这种人,必定会再来的。今日你带来的人,一个也活不了。一并除了,也省得你们飞沙帮再为祸这大漠!”
穆世兰看的是冷汗涔涔。
“这苏兄,狠起来竟比我发狂时还猛?这百十多人,全杀!?”
慕容云岫翻了个白眼:“瞎说什么!你那是闯祸,人家这是为了给你擦屁股,不得已而为之。否则那小姑娘和这镇子日后必遭毒手!”
“且先住手!!”
此时一个肥胖的身影突然冲了过去。
毒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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