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拓跋鸿煊的脸也黑了下来,暗骂这师妹的愚钝,无奈只得说道:“白小姐是我什么人要来送我?再者,有见过翻墙而入来送人的吗?”这样的话问得白卿卿哑口无言,也让李、贾二人十分不满地看向白卿卿,尤其是贾仁善。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拓跋鸿煊又接着补上一句,说道:“所以,如果白小姐不再学会孝敬父母和懂得尊重别人,那么最好不要出现在陈某的面前,今日你若不离去,陈某就告辞了,改日再设宴赔罪”说完,又再一次拂袖而去。
眼见着一座“金山”就如此离去,怎么能让李老爷甘心,他马上让张捕头挡住了拓跋鸿煊的去路,转身又对白卿卿说道:“白小姐,今日不好意思啦,还请白小姐回府吧,张捕头,安排人送客”说完便再也不去理会白卿卿了。
白卿卿不得不又委屈地看向贾仁善,贾仁善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还是先回吧”说完,也不再理会于她。白卿卿此时不由地恼羞成怒,走到拓跋鸿煊面前死盯着他,怒道:“陈廷之,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一个商贾罢了,草民一个,本小姐出生高贵,还瞧不上你呢”说完,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醉仙楼。
看着小师妹离去的身影,拓跋鸿煊心中说不出的无奈与郁闷,只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想法,就此断了与李、贾的来往,特别是与贾仁善的往来。见白卿卿一走,李、贾二人就忙着拉拓跋鸿煊入席,刚坐下的拓跋鸿煊便招呼了一声张捕快,说道:“张兄不如也一同入席吧,大家都是‘朋友’,今日高兴呀”。
张捕快根本没有想过‘陈公子’会在此时邀他一同入席,既受宠若惊又不敢造次,因为同桌的一个是自己的上司,另一个是知府大人的公子,哪一个都比自己地位高,于是,不由地惆怅起来,偷偷地看向李老爷。虽然,县太爷不是很想让一个下属知道自己的计划,但张捕快已经跟了自己很多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都知道的不少,心里虽然不高兴,但既然陈廷之都开口了,如果自己不允似乎又伤陈廷之的面子,也会让这个知道太多的下属不满,不免以后生出什么事端来。想到这儿,李老爷也微微一笑,对着张捕快说道:“既然陈公子让你坐下一同吃酒,你就坐下吃酒嘛”。
这可把张捕头乐坏了,多大的面子呀,他边坐下边点头哈腰地向‘陈公子’和自己老爷表示谢意,也不住地向贾仁善点头,心里顿时就把陈廷之当亲大哥一般地崇拜了。
酒喝到一半的时候,贾仁善突然举杯对着‘陈公子’说道:“陈公子可谓当今江南第一才商,听说这三江县一趟就将这江南三分的盐货天下尽归囊中,让小弟好生羡慕呀”。
这贾仁善的话让拓跋鸿煊微微一笑,故做醉眼朦胧地说道:“贾兄可有意参上一脚?”
这话让贾仁善顿时双眼放光,正欲回答时,李老爷忙抢道:“陈公子,这其中的生意如何参上一脚呢?”
看着李、贾二人这迫不及待的样子,陈廷之心中不免暗笑,他也不急着回答,突然转向张捕快,醉声朦胧地说道:“张捕头,来,喝一杯……”。
张捕头也慌忙地举起自己的杯子,可嘴里塞满了饭菜,一时之间又忙着说话,才说了第一个字:“陈……”嘴中的一些吃食便喷到了李老爷的脸上,这样的画面顿时引得陈廷之哈哈大笑,贾仁善也捂住嘴阴阴地笑看着这样狼狈的县太爷,而李老爷则是狠狠地瞪向张捕头,张捕头则忙着用自己的衣袖去替李老爷擦脸,这让李老爷更加不满地说道:“我说张德贵,你这衣服几天没洗了,还敢往老爷我脸上抹,可恶,滚一边去”。
自知惹了事的张捕头忙起身,站到雅间外面候着去,不多一会儿,便听到他在楼下训斥其他衙役的怒吼声:“你们这些狗崽子,他妈的衣服几天没洗了,站在这儿都熏得慌,扰了老爷怎么办,混蛋,滚一边去”这样的话如此的相同,饶是陈廷之和贾仁善定力再好,也忍不住大笑出声,只有李老爷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地变化不定,嘴里恨恨地骂道:“这王八羔子!”。
笑罢,陈廷之故做亲近地说道:“李老爷也不必责怪张捕头了,我们还是说说生意的事吧”。
县太爷一听,忙道:“正是,正是,陈公子有何主意可让我们狠赚上一笔呢?”
这时的贾仁善也将耳朵凑近了过来,生怕听漏了。陈廷之轻轻笑了一声,眼中瞬间闪过了一丝蔑视,而后镇定地说道:“这盐货生意最讲究的就是如何买进和如何卖出的问题,这要看二位可有这份胆识了”。
贾仁善忙道:“如何买进又如何卖出?”
陈廷之笑着起身,轻轻摇着一把白玉折扇,推开了雅间的窗户,侧身靠在窗边,才幽幽地说道:“低价买进高价卖出”。
贾仁善一听,一拍桌子说道:“对,对,对”。
可李老爷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理论上是对的,但盐价朝廷是有规定的,而且作为朝廷命官也是无法参与盐粮的交易呀”!
陈廷之故作神秘地轻轻一笑道:“那要看卖到的是什么地方,并且以什么样的形式卖出”。
这话让李老爷双眼也顿时闪烁着贪婪,忙问道:“陈公子,请赐教一二”,贾仁善也忙点头迎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