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再见了寝子大人!”江暮挥了挥两只手和寝子告别,他左手衣袖下的紫色手链露了出来
“再见了。”枫原万叶说的很简洁。
“等一下!”就在二人刚要转身的时候,寝子突然大喊一声。
“怎么了寝子大人?”江暮问。
“汝……认识阿响吗?”寝子的声音失去了淡定。
江暮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不认识你说的阿响。”他的确不认识。
“可你手上的手链是怎么回事?”寝子有些激动。
“手链?”江暮抬起了左手。
“这是我家祖传的,我的老师曾经的佩刀。”
“哦对,我的老师有个外号叫‘昆布丸’。”
浅籁响一定是和寝子说过雾切高岭的事的。
“原来是这样吗……”寝子的语气变得有些失落。
“汝,随奴家过来。”寝子说完跳了下来,然后开始奔跑。
江暮和枫原万叶跟在它的身后,两人一猫来到了那颗巨大樱花树后方的山坡上。
寝子在又一棵樱花树旁停了下来,在它旁边是一块绑着绳子,刻有猫爪绘马的石头。
“汝来把石块推开。”寝子指了指石头。
江暮照做了。
“把石头底下的泥土挖开。”寝子又道。
尽管疑惑,但是江暮还是拿着雾切开始刨坑。
雾切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都进阶成神切了还要充当铲子的角色。
大概挖了半米深,江暮感觉雾切碰到了什么东西,他收回雾切,用手捧出变得松软的土壤。
那里是一个精致的木盒,似乎已经被埋在土里很久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毫无腐烂的迹象。
“汝,把盒子带走吧。”寝子看到这个熟悉又遥远的盒子,回忆起了往昔。
这个盒子是阿响离开前一天埋下的,她在里面放着一串手链。
“寝子,我走后如果你看到有人戴着和它一样的手链来到神社,你就把他带过来,让他把手链带走。”
当时还不会说话的寝子认真的点了点头,发誓一定会完成这个任务。
“这是阿响留下的盒子,她让我把它交给你。”寝子对着有些懵逼的江暮解释道。
听到这话,江暮把盒子拿了出来,轻手轻脚地把它打开了,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串,几乎和雾切手链一模一样的手链。
他伸出左手,触碰到了盒子内的手链。
江暮心脏开始狂跳了,不是因为他得到了飞雷之弦振这把并不逊色于雾切的武器,而是因为他想起了一种可能。
“可别忘了,把意识寄宿于物件,是谁教会你的。”八重神子的声音在耳畔回响。
八重神子会这一招,上一任的神子狐斋宫完全可能也会这一招。
浅籁响知道昆布丸是她亲手杀死的,她留下飞雷等待的不可能是雾切高岭,只可能是握着雾切的人。
“万叶,寝子,你们等我片刻。”江暮闭上了眼睛。
熟悉的晕眩感传来,睁开眼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简朴的小木屋。
和影一战后,雾切空间内的小木屋也变成了没有裂缝的模样。
正和眼前这座小木屋一模一样。
江暮走到了木屋前,轻轻推开了木门。
没有绳子紧绷的声音传来,也没有感知到危险,只有一位穿着巫女服的巫女静静地坐在那儿。
巫女缓缓地转过身,她并不像雾切高岭那样苍老,大概是四五十岁的样子。
浅籁响抬起头看向了江暮,想开口却又有些害怕。
江暮咧嘴一笑,对她行了个礼。
“晚辈江暮。”
“家师,雾切高岭!”
“江暮,见过师娘。”
浅籁响怔怔地看着江暮,浑浊的眼里流下两行清泪。
在离开之前,她以狐斋宫大人教给她的手段将自己的意识寄宿于飞雷手链中,就是为了和自己打一个赌,就好像那个嗜赌如命的家伙。
以永恒的孤独为赌注,赌昆布丸意识残存于雾切,赌雾切会被后人带过来。
好在她不像那个呆瓜,总是赌输。
好在她赌赢了。
五百年前命运让昆布丸教她箭术,致使他们天人永别。
五百年后的今天也许是命运良心发现了,又让他们能再次重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