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弈!怎么是你?”
被人团团围住的许依临此刻也看到了来人的模样,他脸色更加慌恐,自己父亲和淮明公向来交恶,这钟离弈也绝非善茬,自己如果今天落在了他手里,那就难办了。
没有理睬许依临,一块刻有“煊察”二字的令牌被官服青年从他腰间取下,向众人出示之后,他又上前将这令牌恭敬地交于陈谱手上。
陈谱将之拿在手里瞧了瞧,掂量了一番后便把那令牌又丢回了钟离弈手中。
“大兄,何时回煊安的?”
站在一旁的钟离愔先看向这青年,开口向他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将手中令牌别回腰间,听到这声问候,钟离弈看向了边上正戴着帷帽的钟离愔,朝她笑了笑道:“前两日便调回煊安了。”
说完这话,他又再次将目光放在了轻语身旁的司徒锡身上,见他正在上下打量自己,钟离弈朝他一拱手道:“妹婿,你我年关时才见过,莫不是这就将我给忘了不成?”
钟离弈,司徒锡听钟离愔说过这个名字,他是淮明公的嫡子,据说是个才能出众的人,年纪轻轻就官职不低,但是一直在别的城池当差,现在居然调回了煊安。
没有回答钟离弈玩笑般的问候,司徒锡把目光落在了他腰间的令牌上,直接开口疑问道:“煊察务?我之前倒是有所耳闻,据说是掌管除宗室以外的监察、弹劾以及煊安内巡视相关的事务,但像今日这般的事件一般也会直接由你们负责吗?”
从刚刚那瓷瓶被陈芝酥夺去到现在才过去半个时辰不到,自己这内兄就带着这么多小吏赶到现场,此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听到这问题,钟离弈看向司徒锡目露欣赏之色,这次回府之后他从父亲处听闻司徒锡最近变化颇多,他清楚耳听为虚,但今日一见果然发现他与以往不同了。
“像类似的事务,一般都是先交由煊安府审理,之后再根据情况向煊察务交递。但煊察务是拥有直接处理的权利的,今日我们恰巧遇到了,何况以这事情的程度也并非煊安府衙能处理得了的。”
恰巧遇到……司徒锡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
“不可!此事应由府尹大人处理,这不合规矩。”大声的叫喊自一旁响起,许依临此刻还在挣扎,“我是遭人陷害……”
“许公子,先安静会儿。”
拍了拍身边一个小吏的肩膀,钟离弈给他一个眼色,命令他上前让许依临先将嘴闭上。
紧接着钟离弈又走到了陈谱与陈芝酥身边,向他们躬身行过一礼,满含歉意道:
“今日惊扰了两位贵客,实非我方本意,可否劳烦您先将这瓷瓶交给在下,之后我们一定会给二位一个满意的交代。”
举起手中的瓷瓶再瞧了瞧,陈芝酥心下也在思考,他们这次来楚国的主要目的是促成两方的合作,但在最后敲定之前,关于合作的具体内容还是得慢慢商谈。
虽然今天这件事并非冲着他们来的,但多少会对楚国的声誉有些不好的影响,或许借题发挥一二,也能在之后的谈判中给黎国再索要些额外的好处……
想到此处,陈芝酥并没有急着把瓶子给钟离弈,反而是望向钟离弈说出了自己的条件,又指了指一旁的张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