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霜的到来打扰了梵洛尘的好心情,他在深夜时分,即将入梦之际,倏然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呼唤。
“你已经醒了吗?如今的一切,又是否如你所愿?”
听到这个声音,梵洛尘皱眉,倏然发现周遭环境已变,他仿佛来到了一处陌生的新地。
这个地方空旷无比,除了白茫茫的天空便是汹涌的海水。还中伫立着一座孤岛,上面长着一颗参天大树。
大树通体翡翠色,树冠犹如华盖,每一片树叶都晶莹剔透犹如晶石雕刻,犹如碧绿色翡翠。
见到这棵树,梵洛尘有些意外,“…这是,世界树?”
传言世界树能掌握时空,是时间的主人,时空的检测者。
上古时期,九州曾有人见过此树,将此撰记在册,但更多的人则认为,这仅仅只是一个传说。
“我已经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梵洛尘,“我不太清楚您的意思。”
世界树叹息,“对于你,我一直很愧疚。”
“世界上与我有缘之人不多,你是其中一个。我曾答应过要实现你的愿望,却终究食言,放了几个“毒虫”进来。”
梵洛尘愈发不解,世界树继续提点,“与李卿瑶再遇,你满足吗?”
听到它提起李卿瑶,梵洛尘怔愣片刻,随后俊颜变得狐疑,“你都知道些什么?”
“知道很多很多。我更知道,你已经失败了一次了,这次,绝对不能再失败。这个世界的轨道虽已被改变,重新给了你们机会,但命运的齿轮仍旧过于沉重。”
“你若不做出选择与改变,或许很快就会被推回原点。”
梵洛尘,“选择与改变?”
“是。你该醒了,洛尘——”
“这么多年,多个世界,你终究还是该醒了。”
……
梵洛尘是被梦惊醒的,等他睁开眼,外面已经日照三竿。
他起身扶额,只觉自己做了一场漫长的梦。漫长到仿佛已在梦里度过了无数个沧海桑田,眺望到了时光尽头。
世界树给予他的无数记忆碎片开始在脑海中整合,梵洛尘面色微微苍白,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振聋发聩”。
他沉默良久,此时此刻,多种从未有过的戾气,悲伤,痛苦混杂在一起,郁结于心。
“可笑…”梵洛尘自嘲,眼底寒芒毕露,却隐约可见几分淡淡的悲伤。
他突然很想见李卿瑶。
哪怕只有一面。
于是,他就去做了。
当李卿瑶见到梵洛尘时,笑容灿烂,但看到他与之截然不同的眼神后,表情便缓缓转为疑惑。
此时此刻,站在她眼前的梵洛尘,似乎与以往大为不同。
她在看他,可是,她看的又不是他。
下一刻,她被梵洛尘紧紧抱入怀中。李卿瑶察觉到梵洛尘不同以往的情绪,轻声道,“怎么了?”
梵洛尘抿唇,“让我抱一会儿。”
李卿瑶只当他心情不好,安慰道,“不要不开心呀,一切都会过去的。”
听到这话,梵洛尘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倏然把她抱的更紧,仿佛要融入血骨一般。
不,阿瑶。
这一切都不会过去。
但只要你还活着,
便有意义。
……
姬无霜身负重伤,艰难地穿梭在森林之中,回想起梵洛尘之前那诡异的转变,他忍不住攥紧了拳。
计划有变,按照梵洛尘这个状态,晚萤上去也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