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犹豫,其实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也不想杀掉他们,只是事态一步步发展到此,不容我有半点的仁慈。我深知,对狼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皮优蹲下身去,对着五隼说:“今天的事情你们一个字也不要吐露,我让虫子放了你们。我在这里生活得的很开心。我既然逃了出来,就没想着要回去,除非我什么时候变成一具尸体。如果今天,你们带我上船,我也会想办法自杀。你们告诉你们的主子,不要再找我了。明白吗?”
五隼原料在劫难逃,此刻却又捡回性命,听皮优的一番话,料想她铁了心不再回奥斯曼,只好点头应允。
猎隼说道:“小姐的吩咐我们记下来。只是哈米德不会放过您的,你还要小心一些。”
皮优点了点头,“你们回去吧。”然后示意我给他们松绑。
卡尔这家伙把五隼捆得像粽子一般,脚上也加了绑绳,我只是割开了他们脚上的绳索和皮带,对他们说:“你们现在可以走了,你们走一段路再彼此解开手上的绳索,不要回头,如果回头的话……”我拍了拍手中的枪,“我射出的就不再是石头而是子弹。”
五个人挣扎着站了起来,向皮优深深一躬,然后转身消失在密林之中。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心中着实不踏实,这是不是纵虎归山?不得而知。
索性不再去想他们,我走到杜新武面前,“杜伯伯,我背您下山,给您找家医院治伤。”
杜新武问道:“那个卡尔带着那些工匠能逃出去吗?山下的警察可是越来越多?”
我笑了笑,“杜伯伯,你有所不知,这座山有东西两峰,西峰石洞遍布,我经常到这里来,几乎每个石洞我都钻过,其中有一条石洞深不见底,我曾尝试一探究竟,一路钻下去,哪知这一钻竟钻到了山下。那卡尔曾被五隼抓住,带进石洞。五隼却不知,他们选的那个山洞恰恰就是可以钻到山下的那个。至于出洞之后,他们能否遇到警察,就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
皮优喜道:“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钻那个山洞逃出去。”
“那个山洞确实可以钻下去,只是出洞之后,便是荒原,少说要走六十里才能见到村庄和城镇。杜伯伯的伤耽误不得,我们只是硬着头皮直接下山了。”
“哦,那我听你的,快点下山吧。”
我背了杜新武,皮优一旁搀扶,一步步走下山来。
刚刚到得山腰,前面便有人喝道:“不许动。”几名士兵跳了出来,我抬头一看,心中苦笑,不是冤家不聚头,为首的竟然是大白。
大白用手电筒向我的脸上照过来,也认出了我,他先是一愣,随即狂喜:“中国小子,这真是风水轮流转,你落到我的手里啦!我有九十九种办法收拾你。”
皮优撇了撇嘴:“老词,你就没有新鲜的了。”
我轻轻放在杜新武,拍了拍脑袋:“我有九十九颗弹珠可以敲打你的脑袋,也有九十九颗子弹打烂你的屁股。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大白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说:“偷袭我们的是你?”
“如假包换!”
“那又怎么样?现在我们手里有枪。”话音刚落,几个士兵便举起枪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和皮优。
“呵呵,我也有枪,杀不死你们全部,但打烂你的脑壳我还能做得到。”说着,我迅速掏出手枪,对准了大白。
大白眯着双眼瞪视了许久,终于选择妥协,“算你小子走运。那个伤员是你救的吗?”
他说的是杜新武,我不明所以,回答道:“是我。”
“作为交换,这个人你要说是我救的。”我顿觉奇怪,不知道大白这是唱得哪一出,但救人要紧,我点了点头。
大白异常高兴,吩咐那些大兵,“快去报告,就说我们把人找到了。”
一个大兵答应一声向山下跑去,大白一挥手,另外几名士兵七手八脚的弄了一个简单的担架,抬起杜新武,大白看到杜新武满身血迹,惊道:“他怎么了?”
“受伤了。”
“那快点送到山下救治。”大白和大兵们轮流抬了杜新武快速下山。
大白对我说:“记住这份功劳算我们的。”
我摇了摇头,“你放心我不抢你的功劳。”心里担心起来,难道大白他们知道杜新武是偷渡者,这是极有可能的。只不过,现在救人要紧,先想办法救治杜新武,其余的事情只好见招拆招了。
“他怎么受的伤?”
“遇到土匪,他们开枪射伤的。”
“山上有土匪?几个。”
我略一沉吟,“五个。”
大白想了想,对其余几名大兵说:“我们连夜搜山,快到山顶时,发现了五个土匪绑架了我们的营救对象,我们奋勇向前,舍生忘死,和那几名悍匪搏斗,那些人见我们训练有素,狼狈不堪的逃跑了。我们发现营救对象受了伤,不敢继续追击,救人要紧,便第一时间把他们抬下山来。一会儿见到长官都这么说。”
我的挑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大白,你绝对有新闻发言人的潜质,说瞎话都不用打草稿。”
大白没有听出我语带讥讽,一名大兵问道:“那他们两个呢?”
大白看了我和皮优一眼,“一会儿下山,你们两个立马滚蛋。”
我摇了遥头,“不行,伤者是我的朋友,我必须陪着伤员身边。”
大白知道我不好惹,犹豫了一下,“你必须保证不抢我们的功劳”,得到我又一次保证之后,对那些大兵说道:“我们救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
我看到这个兵油子,不禁苦笑。
大家轮流抬着担架,不多时便下得山来。
大白把杜新武抬时空一顶行军帐篷里,帐篷内灯火通明,伍德正焦急的在来回踱步。大白异常高兴,还没进帐篷,便叫起来,“长官,我们找到了。”
一见大白到来,一名军官快步走了出来,我定睛看时,却是伍德,“他受伤了?”
大白一个立正,“是,长官,我们连夜搜山,快到山顶时,发现了五个土匪绑架了我们的营救对象,我们奋勇向前,舍生忘死,和那几名悍匪搏斗,那些人见我们训练有素,狼狈不堪的逃跑了。我们发现其中的一个营救对象受了伤,不敢继续追击,救人要紧,便第一时间把他们抬下山来。”
大白把路上编的瞎话,重复了一遍,居然一字不错,说话时脸不红心不跳,我想这也算是一种天赋吧。
伍德看到了我和皮优,“比利,你和皮优怎么在这里?”
大白在一旁瞪着我,我只好配合着他的演出:“伍德先生,是这样,我们三个到山上打猎,遇到土匪,他们绑架了我们,后来大白他们出现,他们奋勇向前,舍生忘死,和那几名悍匪搏斗,那些人见大白他们训练有素,狼狈不堪的逃跑了。只是逃跑之际,射伤了我的这位朋友。”
大白一脸喜色,似是对我天衣无缝的配合表示认可。
伍德看了看杜新武,摇了摇头,“他不是我们要营救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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