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隼沉吟起来,“雨燕计划?最佳拍档?”他看了一眼游隼,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山洞。
游隼问道:“二弟,你怎么看?”
猎隼摇了摇头:“一团乱麻,大哥,我们可能卷入警察和偷渡者的乱局之中了。”
游隼闷声道:“你是说这群不明来历的偷渡者正在执行的就是雨燕计划?而警察就是奔着他们来的?”他思索了良久,“二弟,你的猜测很有道理。”
燕隼跟了出来,“大哥二哥,我听山下的警察说,他们明天一早就要搜山,我们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
游猎双隼互相看了看,异口同声的说:“今晚就走!”
然后三个人快步回到山洞。
“三弟,把这两个的嘴堵上,我们现在就撤。大家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枪,枪声一响,惊动山下的警察,我们就走不掉了。”转身又对皮优说:“大小姐,现在还得委屈一下你,老三,把他们的嘴重新堵上。”
红隼一拍大腿,“得了嘞,我早他妈在这个山洞呆够了。”说完拾起地上的布头分别塞进皮优和卡尔的嘴里。
白隼指着卡尔向猎隼问道:“二哥,这小子怎么处理,要不……”说完做了一个手刀直切的动作,却把我吓了一跳,倘若五隼现在要杀掉卡尔,说不得我要挺身相救,到时候打得过要打,打不过也要打了。
猎隼摇了摇头,“以后的情形还不知道怎么样,先留着他。”说完率先出洞而去,燕隼和白隼分别押着皮优和卡尔,也出了山洞。
游隼看了看山洞,吩咐红隼:“老三,把火扑灭。”
红隼应了一声,从背后的背包里拿出工兵铲,铲土盖灭了火堆,游隼吹灭了蜡烛,然后二人转身离去。
待五隼走远,我急忙从洞顶的天窗爬下来,一头钻进洞里。
那只被红隼扔掉的弹弓安安稳稳地躺在那里,这可是我的心肝宝贝,五隼不敢用枪,但我却可以用弹弓,虽然威力远不及子弹,可却是悄无声息。
五隼的行进很有章法,猎隼当先,燕隼、白隼居中,游隼断后,红隼则居中策应,五个人押着皮优和卡尔在山梁上行走,看方向,是奔着东峰而去,下了东峰距离海滨便不远了,估计在海滨有接应他们的游船,一旦他们上船,五隼便可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我心中不禁暗暗着急,只能远远的尾随其后,寻找合适的时机救人。
忽然,山下的公路上灯光闪烁,显然是一连串的车灯,由远及近,竟是奔着大狼山而来。
五隼也发现了异样,交头接耳了一番,不禁又加快了脚步。
车流如同长龙,转眼间尽皆停在了大狼山山脚之下。
我心中既喜且忧,喜的是山下的警察明显派来了援兵,如此五隼便不能轻易逃离;忧的是我至今也没有找到那些中国工匠,即便找到,重兵围困之下,带他们逃离也非易事。
约摸走了一个小时,一行人已经迫近东峰。
东峰不同于西峰,这里山高林密,最是适合藏身。
猎隼手持匕首前行,突然他大喝一声,“什么人?”寒光一闪,猎隼身形晃动,以螳螂捕蝉之势向一处低矮的灌木丛扑击而去。
嗖嗖嗖,游隼、红白二隼也似三支离弦之箭窜了上去。
哪知道,呼地一声,猎隼的身躯像一个巨大的风筝一般,从灌木丛中倒飞出来,“扑通”一声摔到地上,“啊”,众人一声低呼,紧接着,人影一晃,刷地从灌木丛中跳了出来,右拳击向红隼,双腿一式“野马分鬃”竟是连攻游隼和白隼,三隼眼见对方招式凌厉,不敢碰接,噔噔噔,都倒退了数步。此人一招之间同时击退三位强敌,实在令人叹为观止。游隼一声呼喝,三隼立即又围攻上去,和敌人乱斗在一起。
燕隼则跑过去扶起猎隼,猎隼挣扎着站起身,一把推开燕隼,“没关系,肋骨断了两根,还能打!”说着,忍着肋骨断裂之痛加入混战,令人不禁佩服其心志之坚。
面对强敌,那人丝毫不乱。游隼猱身上前,兵行险着,直取那人面门,那人低头晃过,一拳径向游隼胸窝击去,游隼不料敌人如此迅捷,双臂格挡,却挡了一个空。那人身形滴溜溜一转,却抓住红隼腰带,顺势举到头顶,随身舞动,竟把红隼舞动的如同车轮相仿。
我一见心中大喜,这人分明便是那日在街头教训斋滕地渔夫帽,父亲告诉过我,他是赫赫有名的拳师,名叫杜新武,曾拜在自然门徐矮子门下,习得一身通天彻地的神功。父亲要的的那些工匠便是由杜新武护送,他冒险进城与父亲接头时,一招之间便把斋藤装进垃圾箱。
他现身于此,那些工匠便有了下落。
红隼被杜新武抛落尘埃,当真摔了个七荤八素,不知道卡尔看在眼里会有多痛快。
红隼皮糙肉厚,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又重新加入战团。
五隼当真也不含糊,虽然屡次被击倒,尽皆哼也不啍一声,咬牙重新站起来围攻杜新武,杀到后来,招招都是拼命的打法。
好汉架不住人多,饶是杜新武神功盖世,面对五个拼命三郎也不禁吃了几记重拳。
我抽出弹弓,从口袋里抓出一把小石子。这些石子是我在路上临时拣来的,虽不及弹珠,危急时刻,也只好将就一下了。
一粒石子,激射而去,当的一声,敲打在白隼的脑袋上,这小子抱头大叫:“他妈的,有人偷袭。”
其余四隼俱是一愣,不待他们反应过来,又是三颗石子击中三隼的脑袋,当当作响,听着声音是真的疼。
五隼因为石子击头,动作便见迟滞,好个杜新武手脚并用,抓拿抢摔,踢撞扫击,片刻之间便将五隼撂倒在地,无一不是下了重手。
红隼倒地,气急败坏,“噌”地从腰间拔出手枪,“妈的,我毙了你。”
杜新武应该料想到五隼身怀火器,可自从刚刚交手,便是一场狠斗,根本没有时间卸掉五隼的手枪。红隼话间刚落,已然拔枪射击,我暗叫不好,一粒石子击打红隼手腕,却已然晚了一步。
枪声响起,杜新武扑通倒在地上。红隼的手腕也同时被石子击中,手枪掉落。
“啊!”身边一个身影冲将过去,凌空飞起像一个沙包一样重重的砸在红隼身上,直接把这家伙砸晕过去,却是卡尔。这家伙倒是践行了自己的诺言,只不过不是把红隼摔得七荤八素而是砸的。
我抢身过去,抬脚将其余四隼踢晕,从他们腰间摸索,防止他们身上带有火器或匕首,果然燕隼腰间还暗藏着一把手枪,我将枪别在自己的腰间,另外留了一把匕首,其余的通通抛进山谷。
我将卡尔手上的绳索割开,卡尔双手得以活动,顿时来了精神,一把掏出口中的布条,叫到:“哥,你来了。你真是及时雨。”
不待我回答,卡尔骑到红隼身上,朝着红隼噼里啪啦一顿狂揍,那耳光打清脆之极,直接把红隼打成了猪头隼,我对卡尔说:“卡尔,快把他们都绑了。”
割开皮优的绑绳,皮优哇的一声,扑进我的怀中,“虫子,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扶住她的肩头,看着皮优哭得梨花带雨,不禁大是感慨,“好啦,不哭了,我这不是来了吗?再哭让哭丑啦,还怎么做人家师娘!”
“讨厌!”皮优终于破涕为笑,但还是动情的对我说:“谢谢你!虫子。”
“不用谢我,说起来,应该是那位高手救了你们。”念及杜新武的伤势,我按下皮优,快步来到他身边,杜新武肚腹已经被鲜血染红,他倚在一块石头旁,眉锋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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