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金色的光芒将宁蕈包围在其中,宁蕈的身后长出了一双金色的翅膀,那道翅膀上附着点点星光,似是要长出新的羽翼一般,她的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柳眉紧皱,小脸在这一刻变得煞白了起来,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似乎感到很痛苦。
“小姐……”
“怎么会这样?”
“天生领域,白!”
南宫皮皮见宁蕈这情势不对,他立马召唤出武魂,端坐在宁蕈身旁,开出一道白色的屏障,替宁蕈护法。
虽然不知道宁蕈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但南宫皮皮知道自己选择护法是一点错都没有的。
他眉头微皱,心下不免有些担忧。
这一世,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小姐,绝不能再让小姐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死去。
他一定要守护好小姐,不能再负阿衍所托!
“噌——”
一道白光自南宫皮皮的额头冲出。
那白光形成一个保护罩围绕在宁蕈身旁,一道一道,似是枷锁般。
在白光出现后,宁蕈的脸色明显好转,只是,一直都未见苏醒。
与此同时。
身处在环境之中的宁蕈。
“阿照。”
一道陌生的男声响起在宁蕈耳边,宁蕈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巨为广阔的金殿空地,那空地上,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那些人似乎在对着上方的她虔诚祈祷,又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的降临。
“阿照,你在发什么呆?”
那道男声再次响起,宁蕈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是个面容十分俊美的男子。
男子身穿金色劲装,站在高台之上,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下方的众人,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用红缎带扎起,额前有几缕发丝垂落,更衬得他俊美无双。
他看向宁蕈,双眼犹如天空中的星辰般璀璨夺目,让人一眼就为之沉醉。
宁蕈的目光有些呆滞,她看着男子,却发现,男子更深一层的目光,并不是在看她。
她试图侧身转头看向男子眼神所在的方向,却发现,她怎么也转不过身去。
“阿衍,为何一定要是我?”
一道温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宁蕈听后,心脏微微一颤动,竟觉得这道声音,格外熟悉。
“因为,你是天下人的太阳。”
“阿照,只有你,才能成为他们的主神。”
“拥爱世人,让众神臣服。”
“只能是太阳。”
“阿照,过来吧。”
那个男子微笑着朝宁蕈伸出了手,他的身上闪耀着金光,身后的一切景象都被金光所掩盖,他的周身,散发出了一股让宁蕈觉得极为熟悉的气息。
虽然脑子里不认识这个男子,可宁蕈打心底里觉得,这个男子,她很熟悉,她一定,在哪里见过他!
“你是谁?”
宁蕈下意识的出口问道,却发现,场景突然静止,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了起来。
她看着这里的一切,只觉得既陌生,又熟悉。
她似乎,来过这里。
没等宁蕈反应,画面一转,她来到了一座豪华宽敞的宫殿。
在这座宫殿里,里面的一切都是奢侈高雅的装饰摆设,金碧辉煌的水晶吊灯,镶嵌墙壁上的价值连城的壁画,还有那在屋檐上挂着的金色风铃,似乎每一样物件,都在展示着这座宫殿的华丽。
而在宫殿的正上方,此时正站着一位身姿窈窕的女子,那女子背对她而立,身穿白色的祭师衣裳,一头银发披散在肩后,她的周身,围绕着一团银白色的星光,那般模样,就像,宁蕈先前所见的金色星光一般。
宁蕈微微皱眉,只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太过奇怪。
正当她准备出声叫宫殿正上方的女子时,她的耳边,传来了一道轻盈的脚步声。
跟随着脚步声而来的,还有一名蓝色短发的少年。
那少年面露失落之色,朝着上方的女子躬身行礼道:“祭司大人,战神已陨落,修罗一族参与了叛乱,主神那......”
“那件事,终归是要来的,你我没办法阻止,只希望,我们的太阳,不要陨落......”
女子的声音空灵温柔,就好似一只灵蝶般轻点着人的心境。
宁蕈看着她,总觉得似曾相识。
没等她多想,那站在她身旁的蓝色短发少年眉头一皱,突然出声道:“可是这不公平!”
“公平?”
银发女子重复了一遍少年的话,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的空灵温柔:“我们是神,神爱世人,哪有什么公不公平可言,神界这一战,必不可免,即便这次平乱成功,难保还有下次,我们的太阳,她要顾念世人,此战,必败。”
“为什么要管他们!”少年并不认同银发女子的说法,他朝着银发女子嘶吼,眼角微微泛红道:“那群叛乱之神,就是从下界飞升而上的,他们曾经也是人,您看,太阳所庇护的人类,他们竟想弑杀主神,竟然想推翻这一切!”
少年带有自嘲的声音传入宁蕈耳中,宁蕈心下顿时一震,她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脑海中浮现了各种陌生的场景和声音。
血腥,残杀,还有震天的哀嚎声……
“唔!”
各种错综复杂的情绪涌入宁蕈心中,她捂着额头跪下身去,只觉得此时的脑袋跟炸开了花一般难受。
她紧握双拳,想让自己尽力保持清醒,却发现不管她怎么想清心,她的脑海里总是会出现那些场景。
那些场景,似曾相识,又好像亲身经历,这让宁蕈整个人都痛苦不已。
“啊——”
宁蕈用手敲打着脑袋,小脸煞白的她只想把这些记忆都给赶出去。
她的脑袋,快要炸了。
痛苦的感觉蔓延至全身,宁蕈的手上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剑,她握住那把剑,从地上慢慢起身,整个身子摇摇晃晃。
“可恶。”
宁蕈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她的心神却一直被一团紫色的雾气所侵染。
那团紫雾化作一个女人漂浮在她的耳边,嘴里一直重复着:“大祭司,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这里的一切都不会灭亡,战神衍不会陨落,太阳不会沉睡,那劳什子修罗也不会占领整个神界,大祭司啊,你该死,你是真的该死,他们都不在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他们都不在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有什么意思呢……”
女人的话回荡在宁蕈耳边,久久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