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调令,公正严谨,不能搪塞。”
“快按照说好就给钱,我等登记按手印。”
“就是,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推着推着就没了。”
“你,你们”李干办看着这群官吏一副正义的嘴脸,很想大骂一句“沆瀣一气,一丘之貉”之类的话。可是他没这个勇气,那张朝廷征调说真就是真,可说假就是假,又如何瞒得住这些老油条?
而且,他也错估济州晁盖的影响力!
山东天王晁,郓城真活佛,这些江湖传言不像是吹牛。
对方不是普通的地主老财,也不是只认识几个官员。是整个济州官场都吃得开,这次估计踢到铁板。
一个不好会栽跟头。
李干办心道失策,那种后悔感愈发强烈!
吴用眼中闪过戏虐,声音抬高八度:“钱拿来吧!”
“哼,朝廷征调令岂能有假?”李干办冷哼一声,随即拍了拍手。很快就有军健抬着几个大箱子走来。
苏定上前一一打开查看,确定无误,整整五千两白银。见吴用点头示意,便让护卫全部都抬走。
那个李干办目眦欲裂,这些银子哪里是朝廷调拨的?分明就是自家老爷自掏腰包提前准备避免漏洞。
本想交割完毕后,推脱把这件事过去!
可是眼睁睁地看着被抬走,返回府衙肯定会被痛骂。想到那狗血淋漓的场面李干办便把吴用恨上了。
“李干办,在下善意的提醒!泥人都有三分火气,何况是水寇?被压着打了几个月又岂能善罢甘休?郓州官府偏偏又搞得人尽皆知,我等撤走后,那些强人会不会有行动就不知道,还是自求多福吧!”
吴用看到了钱脸色稍微缓和,说话带了些人情味。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巨岛,撂下一句拂袖而去。晁府码头每月收入可观,被强占谁能有好心情?
众多官吏都能理解,心里也是暗恨!
“王老哥,陈伯,我们撤走,必须通知各处早做准备。”苏定下令队伍撤离,满脸凝重地走来。
“哎,回去让各地富户加强防范。”
“不错,郓州跑到咱济州来捞,算什么事?”
“可惜了,这几百个有作战经验的护卫。”
十多个济州官员看着晁府护卫撤走,抱怨似的唉叹。水泊梁山的强人被打怕,估计很快又得闹腾。
这是人们不谋而合的想法!
李干办满脸冷笑,实则是心里那种不妙感越发强烈。突然就觉得码头油水多,却也是个烫手山芋。
“李干办,本州府衙态度明确,郓州捞过界了。现在晁天王的护卫走了,防御全权交由你们。若是本州发生借粮事件,休怪我家老爷如实奏报朝廷。”济州府衙陈都管脸色难看,表明态度离去。
十多个官吏纷纷离去,王源是最后一个,小声说道:“兄弟,这事不地道,蛋糕就这么大,你们捞过界。太贪婪了。强行打破平衡,坏了官场大忌。另外也不打听山东是什么地方,晁盖是什么人?有钱能买官,不说你背后的,弄死你还不简单。
小子,多学学吧!官场水很深,当官不是那么容易的!”王源用前辈的口吻告诫,随即背手走了。
“干呐,狼狈为奸”李干办被人当小孩子告诫,又气又恼又怕,冲着济州官吏的背影骂骂咧咧。随即派人去张贴告示,通知郓州来的队伍赶来。
想捞钱,那是有备而来!
整整一个指挥的地方厢军,骑兵上百,装备精良。数百郓州官军很快就进入码头,在江边扎下营盘。
“干呐,这小王八犊子来的好快。”
远处的高坡之战,之前离去的众人远远望着江边举动。王源挺着大肚子,手搭凉棚踮起脚骂骂咧咧。
“哼,不是图谋已久,又是怎地?我家老爷都不知情?两个州同级,对方招呼都不打就把手伸过来,太放肆了。”陈都管黑着一张脸,真的很生气。
“直娘贼,真希望那群水寇得知消息集体下山爆发”王源想到自己每月的红利没了,愤愤不平地骂。
其他人纷纷点头,却是没有人接话。
“哎,王兄,休得胡言,去庄上坐坐?”吴用连忙拽住王源。随即笑着邀请济州官吏前往晁家庄做客。
要说山东美酒哪家强?晁家庄说第二谁敢说第一?十多个济州官吏听说有新葡萄酒,自是欣然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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