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你说晁天王什么时候好转,不会咽气了吧?”
“嘘,小点声,你想死啊!”
“怕什么,这草料场一般没人来。”
“天王对我等不薄,只是跌下马来,别咒他老人家。”
“你这张嘴说话真好听,几天未露面估计是不行了。”
……
晁府后院,两个身穿青绸短卦的汉子靠在草垛上闲聊。不时往后门方向瞥一眼,还扯了扯草垛生怕被别人看到似的。显然没有他们话语中的有底气。
可越怕什么就越找上门来!
他俩嘴中的晁天王已背负双手溜达至后院,光天化日之下可以看清这是一个身高八尺四五,满脸络腮胡的彪形大汉,宽肩细腰,浓眉方脸,相貌堂堂。
好巧不巧,老远就瞅见两个人影鬼鬼祟祟,误以为是不开眼的小毛贼,便蹑手蹑脚地摸来。随着靠近听清两人的议论,泛着微笑的脸上唰的阴沉下来。
草垛里的两人正聊到兴头上,哪里发现有人偷听。
“嘿,你说我俩跟了晁盖大半年,待遇还不如一个新人。”
“可不是咋滴!咱们大官人就喜欢韩伯龙那种白眼狼。唉,你我的长相堪忧啊,不然肯定是红人。可惜晁盖那厮端的是以貌取人,不晓得我俩的才能。”
“那能有什么办法?这缺根筋的蠢货认为我俩是马屁精。他以为天下都是英雄好汉,都看重义气……”
那个被唤为刘三的汉子身材略微有点发福,推了同伴一把:“赖勇,你说话走点心,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被人听见传开,你我就会被扫地出门。”
而赖勇却生的精瘦,腆着一张大驴脸,嘴巴一撇:“怕个鸟,我听说天王不能下床,这都好几天了。对了,那天我出去办事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哎,还不是那个坏水韩伯龙,趁着端午节当晚放河灯的时候庄上人少,竟然入库房偷盗财物。不巧正被护卫抓了个现行,打伤人夺了马跑了……”刘三看看四周没有发现异常,低声说出知道的。
“造啊!这个王八蛋,不知偷了多少。你说晁盖也真是的,说他为人慷慨仗义吧却又这般不明事理。怎么就收留这种匪类在府上,给自己找不自在?”
“可不是,韩伯龙也真是丧心病狂,做出如此下贱的事情。”刘三良心发现,满脸大义凛然地说了一句:“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迟早会反咬。”
“这又能怪谁?”赖勇眼睛一瞪:“那是晁盖自己找的,晁大善人之名江湖上谁人不知,尽收唵囋泼才。”
“我也觉得,晁庄主胡乱结交好汉,迟早会追悔莫及。不分好坏,不识贤能,哪里知道我俩的好处。”
“刘三,万一,我说万一!要是晁盖成了个废人或是真挂了。我们该怎么办?总不可能守在这个破地方吧?”
“哎,说句掏心窝的话,晁天王喜欢以貌取人。从未看上我等,要是真有那一天,不如咱们也来个……”
“嘿嘿嘿……,仔细说说,咱干票大买卖。”
“凭我们这个机灵劲,不如先摸清底细……”
……
靠在草垛上的两人越聊越起劲,越聊话题越偏。甚至说起晁盖脑壳不开窍,瞎了眼之类的。换成他们会不会把晁府搬空等等,更是狼狈为奸的密谋等晁盖咽气后,结伙作案捞一票大的远走高飞云云。
浑然不觉口中瞎了眼,快咽气的晁盖就站在后院门里。看着他俩,将那忘我的谈话听的真而切真!
“哎,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晁盖越听越心惊,盯着草垛里面的两人心里暗暗叹息。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天了,这具身体没有给他留下任何记忆。睁开眼就是一群穿着古装的男女围着自己嘘寒问暖,之后确定不是拍戏也不是做梦。
最终不得不接受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了!
听到别人交谈和对自己“保正”,“庄主”,“天王”等诸多称呼,就推断自己来到北宋末年的水浒世界。
而他赫然成了托塔天王晁盖!!
是的,就是那个最看重兄弟义气,为了兄弟连命都不要的晁盖,那个被宋江架空直至被害死的可怜虫。
本想安静地做个富家翁,可是安稳饭吃不了多久。按照原本轨迹,顶多吃上几年饭被小弟给谋害。自己再不动起来筹谋未来,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