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惊的两眼放光,欣喜又羡慕的语气道:“叔叔好运气,二十多日,竟比你哥一年赚的还多。”
丁智深掏银子、铜钱放桌上,道:“我与哥哥相依为命,我赚的,就是他赚的,嫂嫂收好。”
妇人道:“且为你收着,攒钱娶个好人家姑娘。”
丁智深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只恨生不逢时,不能在洪武爷帐下听命,一刀一枪搏个封妻荫子。”
妇人道:“谁叫叔叔生的晚了,若早生二十年,封个侯爷也说不定!”
丁智深郁闷,不再与嫂子闲话。上街采买东西,碰到街坊四邻,都问他在矿上如何,可拿回工钱。
丁智深除了十两银子的事不说,其余一一作答,把街坊四邻羡慕的不行,都问矿上是否招人,何日再去上工。
丁智深道:“听王爷的意思,要等朝廷定夺。如还是王爷主持,工钱不会少。要是朝廷派人来,断无两百文一日的高价!”
众人愤愤不平:“秦王发掘的金矿,缘何要给朝廷?”
“秦王就该硬气些,哪有把金子让人的道理。”
丁智深嘿嘿干笑,与街坊们闲聊几句,买一只烧鹅回家。
进门时,哥哥丁智广已回了家,一样的体格壮硕,就是身材小了一圈。
见兄弟归来,上前抱住:“可把我担心死了,生怕你被害死在山里!”
丁智深道:“秦王府曹公公颇看重我,荐小弟做了把头,如今管四百个矿工,岂能轻易被害?”
丁智广惊喜道:“我就说兄弟一身本事,定有出头之日。提携大恩不可忘,兄弟当备厚礼拜谢!”
丁智深道:“我正有此意,打算明日入府拜见!”
“正该如此!”
说话间妇人端上酒菜,又将买来的烧鹅撕了,兄弟俩坐下对饮,喝的酩酊大醉。
转过天,丁智深上街用三千六百钱买一匹普通丝绸,抱着来秦王府。给门子塞一百钱后,很快见到曹锦。
曹公公见丁智深抱丝绸上门,颇感欣慰。
他在秦王府吃喝用度不缺,真瞧不上一匹普通丝绸,最在意的是旁人对他的态度。
丁智深那日来的晚,没有当矿工的名额,是他给补上的。又向朱樉推荐,做了一名把头,也算对其有恩。
若一直没表示,少不得要敲打一番。他曹公公可以不收,你不能不送啊!
却道:“你家境不好,一年也赚不了几个子,何苦花这钱。倒不如留着裁几身衣服,娶个好婆娘!”
丁智深道:“若非公公厚恩,哪有小的今日,纵使不娶,也要来谢的。东西不好,还请勿怪。”
曹锦道:“罢了,我若不收,倒负了你的一番美意,权且放我这,过几日赏些好处与你!”
丁智深大喜,道:“多谢公公!”
命小太监将丝绸抱下去,问:“可曾学过兵刃?”
丁智深道:“自小力气大,胡乱练些拳脚,前几年拜了一位师父,乃是军中退下的老卒,教了我一套刀法。”
曹锦笑道:“咱家有仇不隔夜,有功也是立赏的。你小子有孝心,不能让你白花钱!今儿送你一场机缘,随我到演武场,若被王爷瞧中,可就不是区区一个矿工把头了!”
丁智深听这话,但觉内心狂跳,跪谢道:“多谢公公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