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家的阿花昨夜死了。
陈旧生是在去买早餐的路上听到的这个消息。
前来围观的群众将阿花家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门前的执法队忙得焦头烂额。
迈着沉重的步伐从从阿花门口路过,陈旧生没有看一眼,转头进了自己家。
天刚刚蒙蒙亮,家里昏暗无光,陈旧生点燃一只蜡烛驱散黑暗。
“哥,你又浪费。”
背后传来妹妹的声音,陈旧生一只手伸出,抵住了要扑过来的妹妹的头,说:“这么早起来了?”
妹妹张牙舞爪了一会儿,抵不过哥哥宽大的手掌,只能放弃,委屈说:“外面人太多,吵死人觉都睡不好。哥,外面发生了什么?”
陈旧生摇摇头:“不知道,执法队的人来了。”
妹妹放弃扑倒哥哥的计划,好奇去门口猫眼张望着:“神神秘秘的,你肯定知道!”
门口人太多了,好奇围观群众围了一个大圈,什么都看不到。
“回来。”哥哥彰显威严,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妹妹一个劲儿的趴在猫眼瞅着,左扭头看看,右扭头看看,双马尾一上一下晃动着,像两只小鸟:“阿花家诶,阿花怎么啦?是她出远门了吗?我过几天还想再请她到家里做客呢!”
陈旧生举着蜡烛,走到妹妹的身旁。
妹妹突然转头,一大口气吹灭了点燃的蜡烛,脸上浮现出阴谋得逞的狡黠笑容,两颗浅浅酒窝浮现。
“这几天有点乱,你一个人在家小心点。”陈旧生嘱咐:“有陌生人来敲门,记得不要开。”
“嗯呐!”妹妹使劲点头:“我可是最听话的啦!”
陈旧生扯着无语的笑容,无言以对。
“咚咚咚。”
敲门声忽然响起,陈旧生面容变得严肃,眼神指使妹妹。
妹妹心领神会,悄无声息的往卧室走去。
“咚咚咚。”
敲门声音再次响起。
陈旧生不管,看着妹妹往回走。
等她背后长着的几根张牙舞爪的触手也一同进到卧室后。
转身,开门。
……
“你好,执法队。”
一张泛着金边的淡蓝色卡片被两根布满老茧的手指夹住,它的主人是一个穿着淡绿色执法队队服的中年男人,方脸,尖眉,一道淡淡伤疤从左眼眼角划过整张脸庞,最终停留在嘴巴右侧。
“你好,我是陈旧生。”
张庭是在执法队任职超过二十年的老人,见过的人不计其数,可在这个年头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干净的一个少年。
张庭眼中,站着的是一个一丝不苟的干净少年。
少年一头短发,没有一处杂乱。眉毛浓厚而整齐。一双深黑的眼眸平静无波,面色因血色不足而稍显苍白,却也是干净,没有一处脏污。衣服因为常年换洗而显得发白,但绝对平整。
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少年。
少年询问:“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哦。”张庭点点头,因久在执法队而锻炼出的一双锐利眼睛盯着陈旧生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你家对门的王花出事了。”
陈旧生没有任何异样,点点头回答:“听过,早上路过的时候,听她们说是昨天晚上出的事情。”
张庭继续询问:“你和她是虎儿巷的对门邻居,好好想想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凌晨两点到凌晨三点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