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二文和雷三文一左一右的扶着玉秀,这是开场小道具,现在还不能允许她装死。
这沿城的风景相当的好,大家从城外回到码头上,悠闲的看了一路。
这一路上再没有事情,雁翎刀没喝血不满意,嗡嗡叽叽了一路子。
......
赵亭功没有跟去沿城,是都是读书人,他对秋洪的遭遇产生同情,广阳城下刚刚安定,在赵亭功和赵家看来,发生的其实是一件压制读书人的事情。
雷风起对他说离城书院和郭国公、泰兴郡王有矛盾,赵亭功有很多的同情出来。
更何况他跟去沿城也没有用,如果打起来又是拖后腿的那个,需要分出一个人照顾。
不如留下看船,还可以和秋洪长谈一番。
秋洪的身份已经明了,尉迟均就不再挡着秋洪在自己和雷风起的视线里,赵亭功要和他谈天,那就谈去吧,反正现在足够乱,平江侯弃家烧城,二郡王如今坐城观天,再出一件乱的事情并不多,相反尉迟均还是坚持己见,雷风起若是能登基,那当然大家全力保他登基。
在接受新帝的猜忌和自己一步登天这两个选择里,四平侯和尉迟均不约而同的为雷风起选择后者。
尉迟均虽没有明说,但还有些期待赵亭功和秋洪能聊出一些什么。这位世孙虽在自己人面前说话尽量中肯,承认尉迟国公府和郭国公府间的旧怨说不明白谁是谁非,大家都有一定的错误,但是他的潜意识里偏向自家人,郭家若是出事,对相邻的尉迟国公府来说不是坏事情。
历年的明争暗抢地盘,抢朝廷发下来的军备,抢征兵......郭家倒下,无疑对尉迟国公府有利。
远亲不如近邻,近邻其实往往有纠纷。想和远亲时常有摩擦,直至堆积成怨,也得够得着才行。
虞夫子风头正旺,他家虞五就在船上,离城书院出事情了?赶紧赶紧,别让虞五闲着,让她到处去生事情,或者去解决事情。
这是尉迟均放心让赵亭功留在船上的想法,赵亭功肯定不知道,但是他行使起来的时候,却和尉迟均想的一模一样。
此时,在秋洪的话告一段落,沉浸在愤愤然中的时候,赵亭功沉吟着道:“要说解决你们书院眼前的麻烦,倒也不难。”
“啊!兄有什么良策,快快教我,”秋洪跳下椅子,把气愤也一古脑儿的甩开。
他焦急的很:“我们书院年年为郭国公强征兵强收军粮写文章,年年都被他抓进去人。好不容易发现泰兴郡王和郭国公勾结的证据,又不敢拿出来亮相。赵兄,你说是飞鱼台有名的人物,你好歹也得给我出个好主意。一来让我们书院重新畅所欲言,读书人嘛,不动嘴不动笔还动什么呢?这是我们应当有的。二来把恶人绳之以法,解我们书院历年心头之恨。”
赵亭功莞尔,通过秋洪的话可以了解到,离城书院的往来消息,有一部分被郭国公府挡下,也许郭国公不愿意赵家有人插手书院,秋洪只知道夫子是圣人,再就是离城书院的历代读书人们是先贤,是大儒。
他知道有广阳城,却不知道有飞鱼台,隐约听过赵家的名,却没有听说过赵亭功。
好吧,赵亭功不是了不得的名字,没听过就没听过吧。
而秋洪自称从广阳城下刚回来,却耳目闭塞的不动容虞五雷七。
赵亭功不觉得奇怪,他见过这样的人,就是赵家的子弟,一心只有一意,看书就看不见写字,写字就看不见看书。
别人看书写字结束,还有琴棋书画。只有他在纳闷,在玩什么新玩意儿?竟然不认识。
在赵亭功来看,不知道有赵亭功那太正常,虞五雷七已名动天下,竟然自己提到时,秋洪带着茫然,这人也孤僻的可以。
只听自己想听的,只在意自己想在意的。
秋洪还在面前甩手,恨不能把恳求全堆脸上,结果堆出来拧鼻缠眉的古怪模样,这要是换一个人,赵亭功早就笑了,面对秋洪却不好笑话他,当下客气的道:“秋兄请回座,要说计策总会有,只是要从长计议。”
“对对,从长计议,”秋洪忽然福至心灵:“船上其它人都去了哪里,赵兄要和他们商议,不知道他们哪天回来,抓紧商议的好。我的路条还需要重新开,说起来多谢你们带上我,可我在这里等,度日如年。”
码头上传来吆喝声:“桂花糕,上好的桂花糕.......”
赵亭功扭头看了一眼,眼神亮了起来:“五弟七兄他们回来了。”
雷风暴伸手给钱,这会儿正在接桂花糕。
能听到头顶有轻轻的脚步声,像是红霞和妈妈们忙活着什么,赵亭功和秋洪走到甲板上迎接回来的人时,茶香自上一层甲板飘出,赵亭功笑一笑,丫头已泡好香茶候着。
雷风暴抱着一怀抱的桂花糕上来,能看到整盘糕上面有缺口,而虞五手里拿着一块。
“给,你们自己拿。”雷风暴送糕过来。
赵亭功笑道:“你是真的胃口好,令我羡慕。”拿两块,一块分给秋洪。
他迎着虞雾落走过来,虞五知道有话说,停一停脚步,赵亭功低声道:“离城书院应该去看看,与郭国公府有关。”
虞雾落点一点头,就在红霞和妈妈们的簇拥之下走回她的船舱,换衣,沐浴,她有好一会儿下不来。
就对随后上来的雷一文说了一声。
尉迟均也换下衣裳,穿了两天,不脏,就是自己看不下去,取出公文纸,从容提笔,把一张路条一气写成。
本想自己就拿给秋洪,但是想想,拿给雷风起:“姐丈只管写,舅爷跑跑腿儿。”
“你又作什么怪。”雷风起随口开个玩笑,秋洪还在赵亭功的船舱里,他就走到隔壁。
虞雾落舒散长发,正在享受泡澡,就听到下面有人叽哇乱叫。
“红霞,下面怎么了?”
“回五爷,船上的秋书生,新得了一张路条,难道五爷下船办事,没有他这一件吗?他高兴的手舞足蹈的,刚刚还想上来道谢,被我说五爷补觉睡下了,才打发他走。他这一高兴啊,就忘记这层是不能随便来的。”
红霞掩口笑:“偏偏苗伯在煮果子酱,预备五爷等下就可以吃了。高爷在照顾他九个大浴桶。都没功夫儿拦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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