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期行两年都没做的事情,我说话,恐怕是不太好用。
甄玠自是不愿触这霉头。
不过,他既然把樱桃送到身边来了,应该会对尤氏有个交代,或者,是等着我对他家有个交代。
往尤家一行,无论如何是免不了的。
“待得手头之事了结,小子亲自上门拜谢。”
甄玠半试探,半应承地向老人说道。
他是很想喊一声师父的。
只是盘子还没找着,尚未行拜师之礼。
魏期行似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哎,老朽家中还有一双孙女,一母同胞之女,一等一的人品相貌,只是……只是年纪尚幼,与你家中妹妹相仿,甄小哥儿可等得?”
李老拈须急道,似乎是才想起来一般。
您这健忘也是跟师父学的?
烦死了!
甄玠瞥了一眼魏期行,心道过几年的事情,过几年再说吧。
忽地一惊,这面沉似水,了无波澜的老人,到底拥有怎样巨大的能量?
值得山阴侯家如此对待?
姓魏……
难道说是……
这猜测,或许得找姚恩之要个答案。
眼瞧樱桃捧了茶包袅袅婷婷近身,伸手替他掸了掸肩头的雪,蓦地带起一阵香风来,甄玠也不自觉多看了她两眼,目光相接,又各自挪开。
姑娘脸儿粉红地委坐炉边,探手腕用木勺舀沸水入壶。
“姑娘,这用的可是后投法?”
甄玠见她放了茶包却没打开,虽心知岩茶水温要高,极少用后投茶叶之法,却如是提醒说道。
“是呢。”
樱桃面色更红,稍低了头,急忙去拆茶包,再没开口。
甄玠眼看李老似又要出言调侃,念着姑娘面皮薄,抢先向魏期行说道:“小子此来,原是想借府中宗卷一观。”
“所为何事?”
魏期行顺口问道。
“一为秦氏,一为金盘之来历。”
甄玠简单说道。
若是方向正确无误,只这两句话,便能从魏期行的反应上看出昨夜猜测的真伪。
其实,这两句话本来无关紧要,便是没那许多猜测,只说做事稍微严谨些,也会有这般寻常要求。
但万昶昨日已有收获,依那线索探访过去,大概也会有个论断。
此际此话问出口来,魏期行自然知道他甄玠不会等那结果,也不满足于这样的结果,若是不问这话,想必不是魏期行想要的结果。
“嗯。”
魏期行点头一笑,转向李老问道:“如何?”
李老亦是拈须点头。
“进亭说话。”
此时,甄玠已在雪中站了足有两三刻钟。
自此之前诸多示好,从他迈入草亭中那一步,才算真正生效。
未久,樱桃起壶分茶,四杯各七分满,依次给魏期行李老甄玠奉茶过后,自己身前留了一杯。
“饮尽杯中之茶,你便领樱桃去罢,宗卷,也不必看了,直往尤家去吧。”
魏期行沉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