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见财起意未免太过笼统,金陵城富家大户多了,没必要和势力数一数二的贾府为难,若说是为了扬名,梁氏兄弟早就听着信儿了。
其次是从结果来分析。
贾府家大业大的,要说没几个能人守着,早就给人偷干净了,像玉燕金盘这种物件,连门都出不去。
谁有这种本事就成了至关重要的事情。
要么是官府里跟着老白家吃皇粮的,但这批人绝不会和朝堂上一等一的派系之首为敌,哪怕是撑着艺高人胆大,得了手,销赃都麻烦。
要么就是另一种,江湖人士作案的可能性更大。
但梁氏兄弟把这条道也堵死了。
其三,就是从手头的线索分析。
甄玠瞧了瞧空空如也的手掌,心说还不如让我再抓一回鬼去。
眼瞅着就快到了正午时分,梁上宴站起身来,拿手背一拍兄弟的胳膊:“再不走,到扬州就入夜了。”
“这……”
梁上安向他一使眼色。
“对!都有我了!”
梁上宴恍然点头,抬手拍了拍前胸,“别说是金陵卫,就是皇帝佬儿的院子我们兄弟也进去过!总惦着他下扬州的稀罕景儿,一时也没想起来,反正我俩也不急这一天,中午就在金陵卫外边等着,给你收了尸我们再走。”
甄玠恨不能让他赶紧滚。
“滚蛋!”
就连梁上安也忍不住了,照着兄弟后脖领子就是一巴掌,“怎么说话的?且不说这事未必就是死路一条,万一能寻了那盘子,说不得,甄大哥哥这牌子可就能刻上字了。”
“刻字?”
甄玠不很清楚龙禁尉内部的事情。
“早先我在苏州卫班剑司的老头儿手里见过一个,拿来和我攀交情,我没理他,后来那老头带人把赵墨白家抄了,抓了好些人走,我才知道这玩意这么厉害。”
梁上安心有戚戚。
甄玠皱眉想问,却也没问出来,一时也闹不清楚这俩皮孩子到底多大岁数,经历那叫一个精彩。
“听万大哥哥说,一处羽鳞卫镇抚麾下,每司只有那么一个龙策卫,负责谋划司里所有行动,哪怕是司百户要参与行动,在行动的过程中也要服从这黑牌子的命令。”
梁上宴附和道。
“倘若事情大了,须得整一处卫府行动,则有司里所有龙策卫合谋,得出上中下三个计策,连镇抚都得依次按计行事。”
梁上安继续说道,“可以说,这龙策卫一职在地方上,有时候比龙禁尉的黄樯木牌子还管用……不过你这牌子还没刻字,那老头儿的牌子刻着班剑司之类的字样,像是篆文,我只勉强认得几个。”
甄玠稳心神琢磨半晌,心说这龙策卫的权力当真是大得有些离谱。
又想想,这羽鳞卫确实名声不佳,内里却也有好人,更是天家私兵,可谓是无比锦绣的前程,相较科举,真真是坦途一条。
且说前明锦衣卫。
永乐年间,永乐帝亲自赐婚下来的郡主就有五六个,其驸马官职不过百户。
白花花的银子,白花花的郡主……
这事情,似乎可以赌一下。
谁知道往后能不能像江南甄家那般,成了与老白家相近的外戚,混个体仁院总裁当当。
赌赢了,请叫我甄总,咱吏部邸报上见。
赌输了,便唤我甄某,咱刑部法场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