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想,切莫声张。”荀济对着掌柜做了一个噤声的表情。
“我这里有一封信,写信之人说你看到这封信就明白了。”
掌柜从荀济手中接过信件,看了起来。
掌柜拿到信的瞬间双手止不住的颤抖,随着一行一行的往下看,掌柜的神色变得愈加悲愤,看到最后,竟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嘴里喃喃自语到:“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他擦了擦眼泪,转头对着荀济躬身抱拳,郑重的说到:“大人,我已知晓您的来历,写信的那位大人对我有着救命之恩,他所言之事,我钱雷必尽绵薄之力。”
“钱掌柜,请起。”荀济扶起钱雷,“夏隐堂碟者无孔不入,钱掌柜切记小心行事。”
“在下谨记。”
荀济走了过后,钱磊望着窗外火红的夕阳,深深地叹了口气。
当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大夏皇都,永安城,皇宫内。
王逸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一旁的皇后在侧服侍,忧心忡忡。
“来人,快来人。”
皇后立刻来到龙床边:“陛下有何旨意?”王鑫伸出右手指向远方,“我快不行了,快,快找人去城外的竹林草堂通知王鑫,我有要事托付!”
皇后立即出声音,唤来一名太监,“你立刻出宫,传唤御林军统领秦宇,着他去城外密林草堂寻一字并肩王,告知他陛下病重,请他立刻回朝!”
“奴才领命。”那太监领命而出,关上寝宫之门,眼睛转了转,转头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殿下,事情就是这样,请您速速拿定主意,奴才只想提醒您一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你且起来,容我思量片刻。”红袍青年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这红袍青年,正是王逸第三子,齐王王覃!
王逸一生共三子,太子王泽,乃皇后所生。二子赵王王焱,三子齐王王覃皆出自萧贵妃。
原来,太监早被王覃收买,于是得到命令,他先报知王覃,寻求下一步命令。
“殿下,太子在外,此时正是大好时机,若此时一字并肩王回宫,则大势去矣。”客座上坐着的一位羽扇纶巾的中年男子开口道。
“先生以为,此时当如何行事?”
“殿下,此时切不可让王鑫回宫,若他回宫,则大局已定。我们不必理会他,殿下立刻进攻面圣,称城中有叛贼作乱,陛下必将御林军交于殿下,殿下可直接控制皇城。如公公所说,陛下已是旦夕之间,殿下可等陛下膑天,发布矫诏,晋位称帝。”
“可要是这样做了,我那大伯和大哥那边,该如何是好?”王覃询问到。
“太子如今应该正在蜀郡考察民情。殿下可派朝中心腹大臣,伪皇帝诏,陈列太子十大罪状,命他见诏自裁,”他想了想,“或者,直接派遣高手,暗杀!”说着他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听了他的话,王覃似是打定主意,他谋划这天已经很久了。如此天赐良机,他不得不考虑这是不是他此生仅有的机会。
“好!我这就进宫,吩咐下去,让府上家丁时刻准备接应,公公,麻烦你即刻回宫,告知我父皇,就说一字并肩王外出,并不在草堂之中。”
“奴才领命,奴才先在这里提前恭喜殿下了。”太监对着王覃躬身行李,在王府家丁的互送下,离开了王府。
“先生,外面的事,就由你全权做主,不必报知我。”
“遵命。在下一定恪尽职守,不负重托,若有差池,请殿下治罪。”中年男子躬身说到。
王覃赶忙扶起他,“先生这是说的什么话,若无先生辅佐,我何有今日,待他日事成,先生便是当朝宰相!”
“那张晖,就先谢过殿下了。”
这张晖,出身门阀,少年时期与友同学堂读书,别的同窗认真学习,他却喜欢高谈阔论,常于学堂之上公开打破学堂规矩,因他出身望族,次次皆是不了了之。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却喜欢点评他人,常常当着当事人的面谈论他的不是,弄得人下不来台。久而久之,无人愿意与他为友,纷纷与他划地绝交。他不自知,天天嚷着:“无人懂我。”直到某次参加一名大官晚宴,张晖攀上了王覃,王覃也十分喜欢张晖这不着调的读书人,于是两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张晖就来到齐王府做了“军师”。
张晖此时想起了那些和他一起读书的同窗,忍不住笑了笑,他们满口仁义礼智信,如今某得一官半职的少之又少,而他,即将成为这大夏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想到这,张晖忍不住咧嘴笑了笑。
这世间,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努力所能办到的啊。
今日的皇城,多少人将无眠。
wap.
/108/1086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