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两个对照组,想必实验出来的凝珠之法当是完整且万无一失了。
至于最后凝珠之法会被朝天香学去,独孤博心中却不是很在意。
且不说这份尝试如果因此而成,那成果之中肯定有人家的努力,以发论文来说的话,哪怕不能分个一作二作,但最少也得有个文末特别鸣谢之类的吧,只字不提全部归功于自己的智慧,大包大揽,名利全收,危险全给他人,好处全给自己,那也太不要脸了。
再说,独孤博心里甚至有一个更大的想法,作为已毒为号的封号斗罗,自己一族也世代困囿于毒,如果一切顺利,那么,未来有一天,他是不是可以,为天下间如自己、如朝天香甚至如河豚这样千千万万的毒魂师做点什么?
不过想归想,做归做,说归说。
独孤博嘴上却道:
“万事开头难嘛,若是嫂子不愿意,那我自然另寻他人,非我自吹自擂,愚弟玩毒多年,借以毒攻毒之法.,我也能助嫂子修到魂圣顺风顺水。”
朝天香先前就早有决定,现在更不会改变,她做“蛇婆”这些年,可谓谈笑皆斗罗,往来无白丁,她的心气绝不止于区区一个魂圣。
千古艰难惟一死耳,她现在这个年纪,还有什么看不开呢?
之前是无路可寻,而现在不同,哪怕不为后人,只为自己,她也会试着拼上一拼。
朝天香嘴角一扬,道:
“若是冕下应我一个要求,那我便应了冕下之托。”
“什么?”
“冕下先前说代父收徒之事,不知是真是假?”
“自然千真万确!”
独孤博心里却嘀咕了起来,当时这一说只是为了给个借口和暗示,让鑫儿收孟依然为徒就是留下的台阶,总不能真让蛇婆拜自己这世界那驾鹤多年的父亲吧。
“既如此,那我便要拜贵父为师,还要冕下之子收下依然为徒,一体传承,自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随着独孤博感应到头上的又一缕发丝消融于空气中,他惊讶道:“嫂子没有拜过老师?”
斗罗大陆现在风俗可是一人一生只能拜一人为师的。
“自然没有。”
“咳咳…老夫可为香香证明,内子自从学院毕业后,就和我一起游历大陆,以我二人武魂融合技,也不需要找一个普通老师帮忙获取魂环,而我二人天赋也并非惊世骇俗,那些真正的强者也看之不上,所以也就耽搁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既然已经这样了,独孤博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开心啊。
家父灵位现在供奉在天斗城宅邸中,之后便要嫂子和我走一趟了。
“此是应有之意。”
“嗯,到时拜过父亲,咱们也就算一家人了,等我把月底的那些宴会参加完,便可心无旁骛和嫂子推演凝丹之法?”
“宴会?那些?听上去很多。”
“嗯,雪星亲王安排的,嫂子也知道,昔年我曾被雪星庇佑,如今他需要我帮他站台,那我自然要给他几分面子。”
“必须亲自去?”
“嗯,愚弟向来独来独往,独孤府里没什么人手,其他人去也压不住场子。”
听独孤博说话,看朝天香急切,闻弦歌而知雅意,孟蜀捋了捋胡须,微笑道:
“如今拙荆是先令尊之徒,依然是令郎之徒,咱们正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博弟乃是封号斗罗,正是勇猛精进之时,怎么能为这些俗事缠身?
不知,博弟看我,能不能压得住这个场子?”
独孤博不得不再度心中感叹,孟蜀果然是个妙人。
“孟兄若肯屈尊,那自然压得住。”
孟蜀和独孤博眼神对视一瞬,已经不知道互相传达了多少信息。
“倒也不算屈尊,我孟氏一家,博弟莫辜负了就是。”
独孤博狡黠地笑了:“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