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走了,脚步很是轻快,看得出来,心情不错。
王管家也走了,路过风禾时,他还意味深长的“哼”了一声,风禾头垂得更低了。
不一会儿,秋山来了。
“小姐,该出门了。”
姜韶憋了口长气,猛地对着画像一吹,画像便飘然落了地。
与画像一同落下的,还有姜韶又满血复活的声音,“风禾,走着。”
天香酒楼。
二楼一雅间。
姜韶推门而入,里面的人闻声抬头,现出一抹惊讶神情,上下打量一眼后,盯着她戏谑道:“丰腴杨柳,纤纤细腰......不错。”
姜韶在桌子的另一头坐下,开门见山道:“你便是华圩来的茶商?”
肥油大肚的男人起身来到姜韶面前,手抚在她肩头,笑道:“秦某人这儿不仅有上好的茶叶,还有粮油坯子,大米沉面。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什么都好说。”
“是吗?”姜韶也笑。
下一秒,肩头便传来了“咯吱”声响。
“诶哟哟......”手指突然疼痛钻心,油腻男忙将手撤回,看见两根手指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软在一边。
“好你个寡娘们!”男人气急败坏,拎了凳子就要砸过去,又被姜韶跳上桌,俯冲一脚给踹了回来,连人带凳重重砸在地上。
“来人!反了你了!烂大街的寡妇头子,得罪了我,你的绣庄往后休想再流出去一匹布!”
姜韶看一眼窗后几团晃动的阴影,她俯身踹了一脚,“往后?你还有得起往后吗!”
“不,你不是那个寡妇!你是谁?”
男人端着断掌,撑着手肘不断往后爬。
“我是谁?”姜韶大笑,“我是你姑奶奶!我是谁。”
真痛快。
越踹越有劲,她现在感觉她有使不完的力气。
姜韶又道:“有话就好好说,上来就动手动脚,你前世是毛毛虫吗!怪叫人恶心的。”
男人直到这会儿,才发现认错了人,他忍着痛哀求道:“姑奶奶大人有大量,饶了鄙人一命,往后差遣,尽管来找我秦某人!”
“呀呀呀,往后是个伪命题,你该做的是当下。”
“当......当下,对了,茶,我有茶。”
“我手里有一批上等的好货,就停在贵港!......什么?白芳糯?......我尽快着人去谈!”
姜韶嫌弃撇嘴,“没有就没有,你哪来那么多戏。”
她喝了口茶,又对窗外道:“秋山,你下个月的俸银还要吗?”
“要要要!”
门被打开,秋山风风火火跑进来,先是恨恨瞪了一眼缩在墙角根的男人,才款款道:“秦争,满京人士,家住城西富商一条街,生意以倒卖棉花、布匹为主......”
哦,走错门了。
门外的两个伙计被风禾给扔了进来,鼻青脸肿的连忙爬向男人,这下,他更害怕了,又连忙开口,“我有钱,我给你钱,你说个数,我回去立马给您送到府上。”
“十万两。”
秦争面部开始抽风。
“......黄金。”
秦争不吭声了。
“没钱就闭嘴,叽叽歪歪的讨人嫌。”姜韶:“我宋家缺你那点破钱。”
“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宋家的茅厕都比你金贵。”
“算你今天运气好,本小姐就放你一马,数到三,赶紧滚。”
“......三!”
几乎是话才起了个音,几人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