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毓故意贴着她的白嫩玉颈子呵着气,化作一副纨绔子弟的放荡不羁模样:“嗯,娘子身上飘来淡淡幽香,若有若无,甚是好闻,不知是何香粉?”
姚蕴屏着气微微仰起头,尽量对他的话置若恍闻:“妾身听、听不懂。”
萧承毓呵呵地笑出声来,震得她的双肩也随着他的坚硬胸膛高低起伏,只能听到他打趣放纵道:“娘子方才不是很有气势吗?如今怎么却像泄了气、扁了形的恹恹蹴鞠,夫君我可是要努力替娘子好好打打气才好。”
她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冷冽道:“不、不劳烦六爷了。妾身这是天生异禀,可软可......”
她皱了皱眉头,只觉得此话不太妥当,顿时掐住了话头。
她讪笑道:“六、六爷,时辰快........啊!你这个神经、神、神仙......”
脱口而出骂到一半的脏话只能无奈咽回了自己的腹中,她终于能够直起了身子,可是另一只手却紧紧捂着脖子一侧,被野狗咬了一口真是疼!
他的确是松开了她,却是在松开前在她颈子一侧狠狠地咬了一嘴,白皙的玉颈惨兮兮地多了一道显眼的压印红痕。
她气呼呼地噘着嘴,心底已经暗自狠毒地谩骂过他千万遍。她连忙寻了白玉妆粉涂抹,只望能稍微掩盖住脖子上的显眼红痕。
入夜,德兴坊的各家妓房皆已悬上了大红大紫的烛火灯笼,正是寓意着开门营业了。各家商户客似云来,随踵而至,除了汉人、胡人,还有各样的外族人,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姚蕴换过一身胡装,贴上了一副飘逸逼真的络腮胡子,领着萧承毓慢悠悠地往德兴坊里头走去。两人转了个拐角,便朝着颇为清冷的西南角小巷子而去。
西南角的小巷子尽头,有一户毫不起眼的私宅,上头写着“寒山阁”的牌匾早已积了一层厚重灰尘。外边的木门边缘残破磨损,铜制门环早已褪色,露出了里头生锈发黄的铁圈子,不似是经常有人居住的模样。
不过门前的大红灯笼突兀地高高挂起,摇摇晃晃忽明忽暗,如梦如幻。预示着这一家小妓房也是在营业的。
姚蕴拉着他走到门边,有规律地敲了几下木门,三长两短,随后念叨道:“可有人在呀?”
片刻之后,一个小娘子来到门前,轻手轻脚地拉松了里头的铁栓链子,微微探出头来,娇声道:“郎君好,请问郎君可有请柬?”
她笑盈盈地回道:“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
小娘子眯了眯眼,继续问道:“郎君,请问霜叶红于几月?”
“不是寒风料峭的二月,不是秋意正浓的十月,却是万家团圆的十二月。”
姚娘子曾教导过她们,人的面容是可以轻易易容改变的,人的身形身姿也是可以随意伪装的,所以一定要反复确认。
小娘子大松了口气,连忙拉开了门内的铁栓链子,恭敬地施过一礼,热切地迎着她入内:“姚娘子,快请进来。你总算是来了,太好了,看来真娘给你写的信是收到了,你不知道呀......”
姚蕴一怔,才注意到一向爱笑的沛仪此时竟然有些愁眉苦脸。
“怎么了?可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