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她摸上脚踏时,一只修长有力的胳膊只轻轻一捞,便将她的腰身捞入怀中,一把丢在了几人宽的拔步大床上。
时锦吓了一大跳,慌忙忙就要起身,却被那只有力的臂膊轻轻一箍,整个人便直不起身来。
“二、二爷……”时锦瞪大了眼,整个人尚未适应帘帐中这一片浓黑,便觉自己的唇被狠狠镬住,口中的呼叫被一点点啃碎,只余一点破碎的呻吟。
黑暗蒙住了她的眼睛,却放大了其他感官。时锦只觉唇畔一疼,血珠子连带着一点铁锈味儿便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她吓得要死,拼命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将一双手抓住,送与头顶,整个人便如一只待宰的羔羊,楚楚可怜,却又,引人发狂。
齐墨璟的眸色变成了狂风骤雨,带着从未有过的狠,一点点惩罚着不懂事的小婢女。
倏忽,那素日里乖巧得不像话的小婢女仿若珠贝的小齿一锉,他的舌便涌出了血沫,连带着整个人也清醒起来。
翻身而下,他一点点平复着起伏的胸膛,听她低低的啜泣,如小猫般柔弱无依,仿若刚刚的狠都是一场错觉。
时锦以肘支床,想要翻身而下,却被他大掌一覆,整个人便轻轻巧巧被掀入床内一侧。
她只再次起身,堪堪越过二爷,又被他掀翻而回。如是再三,时锦于黑暗中瞪着一双眼,泪痕犹在,瞧着他。
齐墨璟闭了闭眼,声音中透着一如既往的冷,“这便怕了?怎的白日里不见怕?”
时锦被他噎了下,于黑暗中坐起身子,“二爷这是在罚我?”
“让你长长记性。”齐二爷懒散说道。他由是牵了她的手,“睡罢。”
折腾许久,他心中的郁火早便消散了。
奈何时锦挣出手来,低眉顺眼的模样瞧不出任何不妥,“奴婢还是睡脚踏罢。”
瞧着时锦油盐不进的样子,二爷只磨了磨后槽牙,“随便。”
时锦又爬出床侧,不妨落在床上的玉佩硌了手,登时手臂一软,整个人险些跌落。
齐二爷依然是双手交叠于腹部,很规矩的睡相。
听得时锦在自己身上险些绊了一跤,温软一触而逝,他的鼻中不由轻哼了声。
那声轻哼似是不屑,又似嘲讽,直把时锦的脸面搅得挂不住,只握紧了玉佩,慌慌与己分辩,“今儿个,奴婢是瞧着四小姐被他纠缠,怕四小姐吃亏,这才……”
齐墨璟倏然睁开眼,声音中透着点凉,“我倒不知,你是个热心肠。”
时锦高举着那枚玉佩的手一点点落下去。
齐二爷冷眼瞧着她脸上的尴尬与落寞,探手捏了那枚玉佩,只轻轻一捏,好好儿的玉佩瞬间裂为三瓣。
时锦怔怔,便见二爷又平躺好,阖上了眼,一如从前。
她怔然半晌,良久,听得二爷呼吸浅浅,这才一点一点蜷于脚踏之上,自己圈揽住自己。
八月的夜,已有凉意。房中的冰袅袅缕缕,一点点渗透于骨缝中,侵染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手中兀自捏着一角玉佩,那被捏断的边缘甚是锋锐,带着倒钩,被她收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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