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时锦揣着满腔心思回了耳房。
因着三小姐议嫁,针线房那边分派了些不打紧的活儿下来。时锦领了绣荷包的活计,趁着休息时间,一针一线缝着福运双喜荷包。
才绣了小半面,三小姐院子里的丫鬟冬儿就来寻她。
听得知画把人领来,时锦赶忙给冬儿让座,又端碗了酸梅汤给冬儿解渴。
冬儿寻常并未来过二爷院中,当下放下一个环着掐丝珐琅纹绘的精巧盒子,接了时锦递过来的酸梅汤碗儿,一边四下打量时锦居住的耳房。
“冬儿姐姐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时锦问道。
“你这耳房,瞧着竟是有些简陋。”冬儿不答时锦的话儿,只一脸可惜道,“亏得大夫人当初想把你指给三小姐,没成想被二爷要了去。依我说呀,二爷那性子阴晴不定的,哪有咱小姐好脾性儿。”
时锦第一次听得如此秘闻,不由得睁大了眼望着冬儿。
冬儿察觉失言,便又做出一副自己讨打的模样,嘻嘻哈哈把这事儿给圆了过去,“瞧我这嘴,真真是祸从口出。妹妹且胡乱听听便可。”
又道,“我这次来,实是因着小姐瞧见鸢儿戴的络子着实精巧,又问及鸢儿,竟是出自妹妹的巧手,因此特特遣了我来,想要向妹妹讨要几个时兴络子。当然,也不白使唤二爷的人,小姐特特让我送来了谢礼。”
说罢,冬儿竟是揭开了那个精巧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支玳瑁珊瑚簪子,样式精巧可爱,瞧着做工也精细。
时锦哪敢收,只一番推脱,“三小姐严重了,只打些络子,能有什么打紧?时锦可不敢收如此贵重的赏赐。”
“让你拿着便拿着,咱净雪阁主子的赏赐亦是常有,只一支簪子,小姐还不放在眼中。”冬儿不由分说,将那只簪子簪在了时锦头上。
时锦推脱不得,只得收下簪子,又问了三小姐的喜好,便见冬儿自掐丝珐琅纹绘盒子里的二层处取出几团金丝银线来,“三小姐喜个巧字,这些线你且搭着用,待用完了,你便去净雪阁寻我。”
时锦由是收下金银线,送了冬儿出门,待得人走不见了,这才沉下脸来,回了自己的耳房。
刚刚冬儿虽未多说,时锦却听出个中意思来。
她本该去了净雪阁伺候三小姐,又怎会被个素未谋面的二爷要回清风院?
搜肠刮肚一番心思,时锦确认自己从未见过这位齐二爷,心下只能将冬儿的话归于二爷讨要丫鬟贴身伺候,老夫人随手一指,自己便被划了过来。
心中哀叹一番时运不济,时锦只得静下心打络子。
不拘络子,各种新奇吊坠儿也做了些,供齐三小姐挑选。
又想及齐二公子救了阿弟性命,时锦便想着也做个时兴花样给齐二公子,以略表感激之情。
因存了感恩的心在里头,时锦便用了十二分的心思,倒是把对齐二爷的惧怕也压下去三分。大不了她以后更小心些,绝不能让二爷觉得自己喜欢他!
但凡喜欢二爷的女人,坟头草都长老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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