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那位修士说道“这也是我第一次为人授血,知道这样对自身有损伤,但没想到这滋味还真不好受,也罢,总算是成了,你觉得如何?”
“晚辈觉得很好。”
“嗯,你往里面走,我洞府内有沐浴之处,你去洗一洗。”
“是。”
待章益沐浴一番又换上了崭新干净的袍服后,这才十分舒爽的回到了这位修士面前,此时这位修士的脸色基本上恢复了正常但仍稍微有些发白。
“以后在无旁人之时我们可以师徒相称,在旁人面前切忌不可,知道吗?”
章益此时也改口说道:
“弟子明白。”
“你的灵根资质不佳,授血之后再修行,灵根就不会再成为你的阻碍,但并不是说自此之后你修行起来就会一路通畅,若无意外,你筑基绰绰有余,但日后想要有更高的成就,在你筑基之后能出去闯荡了,就该自己到修行界里寻找身上残留有真灵血脉的妖兽或是……修士……”
找到之后该如何,章益自然清楚,让他寻找身上有真灵血脉残留的妖兽并取其血,他能做到,但是对身上有真灵血脉的修士,章益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下得去手。
“嗯,老夫知道你的顾虑,呵呵,不必太过在意,身上有真灵血脉残余的妖兽找起来都非常的难,更不要说那些拥有真灵血脉的修士了,那样的人更是天下罕有,老夫到如今能有现在的成就也只是侥幸在外寻到了几只有真灵残血的妖兽而已,不敢奢望能找到那样的修士,但就是凭着老夫找到的那点真灵残血就让老夫有了结丹的修为,可见这真灵血脉的强大之处,你若筑基了一定不可荒怠,老夫能将你带入这崇灵一脉的路上来,接下来的路老夫可以指点你,却不能拽着你一路走下去,明白吗?”
“弟子明白。”
那天晚上章益与这位成为了他师父的修士谈了许久,也谈了许多,其间章益曾问起击杀任娓的是否也是崇灵血修,对此那位修士点头,章益就又问那些崇灵血修是不是也隐藏在五灵宗,那位修士则说道:
“非也,那些人都不是五灵宗的,这么说吧,天下六宗之内都有我们崇灵血修,就连一些势力庞大,实力雄厚的大世家之内也有,嗯,比如齐州的田家之内就有好几位。因为日日都如履薄冰,所以咱们做事一定不能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在五灵宗的地界内做事则一定不能由五灵宗内的崇灵血修出手,我是将消息传递出去然后其余五宗或是其他的崇灵一脉的修士进行谋划然后动手的,消息送出去了老夫就不再参与,当初任娓返回冀州任家就是他们动的手脚,但他们怎么做到的,又是怎么击杀的任娓,老夫就不得而知了,也不想知道,知道多了反而对自己不好,隐藏身份对我们而言才是最重要的。嗯,还可以再对你多说一句,人们都说中洲有六大宗门,其实在这些大宗门的高层之中他们都明白,中洲不止六大宗门,而是七个,这第七个大宗门说的就是我们,当然是指我们还有魇血一脉的修士,若有可能,他们一定会将我们尽数拔起,因此哪怕是捉住一人都会严加拷问审讯,以前这种事情不是没发生过,对你而言,日后行事要隐秘,为人要低调,做事切忌张扬,这些你一定要记在心里。”
“弟子记下了。”
接下来那位修士又对章益说崇灵血修在师承之上一般都是一师一徒,等这个师父的弟子可以独自立身的时候,一般也就是筑基修为的时候,就不会继续跟在师父身边,而是独自修行了,也就是前面这位修士所说的到外面去寻找有真灵残血的妖兽或者是有真灵血脉传承的修士,在这时候作师父的才可以考虑收第二个弟子,一般而言,一个师父最多也就是收两个弟子而已,不为别的,就是因为那授血仪式对师父是由损伤的,一位结丹的崇灵血修一生之中最多也就施展两次,再多了对自身的伤害过甚。
五灵宗内的事情,这位修士也告诉了章益一些,在五灵宗内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崇灵血修,还有旁人,那些人是谁这位修士知道,但现在不能告诉章益,什么时候章益的修为到了结丹,也就是章益有资格收弟子的时候,当然这里的收弟子指的是发展其他人成为崇灵血修,在那个时候自然会有人告诉他。不但宗内结丹的崇灵血修不止一人,类似章益这样的崇灵一脉的弟子人物也不止一人,平日里结丹的崇灵血修之间或许会有事时会一起商议,但崇灵弟子之间互相的身份都不会知道,而且也不允许他们互相知道各自的身份。
他还对章益说就算他对某人的身份有所怀疑,觉得那人有可能是崇灵血修也不能悄悄的去打听,若觉得对方是自己人只要回来告诉他即可,章益能看出的破绽,那或是章益看错了,或是对方不够谨慎,一切都由他来决定该如何做,章益不得擅作主张。
对此,章益当然只能点头应诺。
此后章益在修行中果然发现了这崇灵血修的好处,他原本修行受限于自己的灵根,进益的速度并不快,但经过那天夜里的授血仪式之后,他发现自己修行起来比之前要快了许多,这让他惊喜不已。
如果后来没有发生那么多事情的话,章益现在一定还在静静的修行,过些年月就会顺利筑基,然后他就会外出到修行界里学着他的那位师父一般到处去寻找那些身具真灵残血的妖兽,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打破了他的计划,而且还打破了他师父自己说说的崇灵一脉的弟子之间互不相认的规矩。
这些都是因为一个九玄弟子的出现。
那个人就是刑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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