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人面灯笼,张率跟着一心从一扇小门出了正殿,朝着一个院子走去。
路上,一心很快和张率并肩行走。
张率表面依然平静,其实体内焚之力早就在悄悄运转,断刀也握在手里。
现在真是荒山野岭,四野无人了,这和尚真要害人,这个时候出手最好。
但张率也不怕他,一刀在手,佛来也杀。
“张施主,没想到,你居然是‘民’的信众。”一心主动搭话道。
“‘民’?”张率听了想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的人面灯笼就是和‘民’崇拜有关系,这和尚居然懂这个?
“你是说我这个灯笼吧?这灯笼是我机缘巧合得来的,这‘民’究竟是什么?”
“原来如此。”一心点了点头,说道,“‘民’乃人之根本,古语有言,人之气为民,万万人为民,民是人之神,自天地初开,有人诞生,便有‘民’存在,无人见过‘民’,却知祂真的存在。”
这话听的张率云里雾里,依然不知道‘民’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但一心也没有真的对他出手,还带他到了一处暗泉,泉流很小,却是活水,没什么问题。
他们带了一桶水回去,就在大殿里生活,做起了饭来。
这点就能看出这个一心是个真修士,是真的心中有佛,换做别的和尚,要在他们大殿里做饭,怕是要拼命的。
大家一起吃了饭,但是分开吃的,张率他们吃他们的,一心吃自己的。
倒不是张率吝啬,一方面是出于安全考虑,另一方面,是人家一心也没害人,他不能去害人家,凭白给人家挂一个‘饕’的印记,不地道。
一顿饭吃的很痛快,久违的水分补充让张率有种身体重新滋润的舒畅。
大家吃饱了饭,都不怎么想说话,大殿里一时很沉默。
就在好像所有人都要睡着的时候,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李褚锐今天话格外多,开口道:“大师,我有一惑,不知大师可否解答。”
“施主但说无妨。”
“天下为何崩坏至斯,吾辈之人,又该当如何处事呢?”他问这话时显得无比急切,显然,一路行来,他已经被这个困惑折磨的不行。
“施主此惑,贫僧也解不了。”一心顿了顿,又说,“不过贫僧这里有个故事,或可启发施主一二。”
“什么故事?”
“施主可知,这活埋庵活埋二字,除了路上贫僧所讲,还有第二层意思,这个故事,就和那第二层意思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