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中毒,又何谈遗传?”苏芜念顿了顿,“张大夫医术不精,就算他真说过会遗传这话,也不可能那么巧,午后你刚说过我可能会病发,夜间,我就真的病发了。”
“世上没有那么巧的事,除非一切都是预谋已久。”
“你之所以不用见血封喉的毒药,就是想全身而退,让世人以为我只是遗传病发,并没人会怀疑到是中毒,更不可能怀疑到你这位虚情假意的后母身上。”
“我母亲当年昏迷不醒,也是你下毒谋害。你从妾摇身一变成为妻,成了沈府的女主人,沈梦狸也因此从庶女变成了嫡女。”
“从此,你在沈府顺风顺水,青云直上。”
张知岚继续狡辩,“这些年是白疼你了,没想到最后竟反咬我一口。”
“空口白牙诬陷我下毒,可有证据?”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将毒药给稀鹿时,被人看见了,有人证。”
“那一定是有人故意收买了诬陷我。”
苏芜念红唇冷冷一勾,早料到张知岚一定会狡辩,绝不会那么轻易承认。
烛剪打帘进来,恭敬对苏芜念禀报道:“禀少夫人,二爷、三爷、三夫人他们都来了。”
“让他们进来。”戏台已经搭好,就算今日要不了张知岚的命,也要断她一双手臂。
沈平镧、沈平泽、三夫人朱氏和三姨娘蒋氏都来了,对苏芜念嘘寒问暖几句之后,便打听起楚暮尘的下落。都说楚将军寸步不离守着沈笙歌,可来潋滟阁时,却不见楚将军的踪影。
“他此刻去捉拿下毒真凶去了。”苏芜念云淡风轻道。
张知岚听到此处,心中不免有几分得意,都说鬼才将军神机妙算,不还是被自己骗过去了。索性没有证据,稀鹿一死,便是死无对证。
“已经查到真凶是谁了?”瘦骨嶙峋的沈平镧问道。周氏和沈梦汐的死,对他的打击确实很大。
“究竟是何人,竟然如此胆大,敢对将军夫人下毒。”朱氏没再叫苏芜念,而是直接称呼为将军夫人。
显然,在他们眼里,将军夫人的身份,比沈笙歌的身份高贵多了。
“稍安勿躁,算算时辰,很快就到了。”
话音刚落,潋滟阁外便一阵闹腾。
烛剪快步前来禀报,“禀少夫人,是将军和沈老夫人来了。”
而后,浩浩荡荡进来许多人,为首的,便是沟壑交纵满脸的沈老夫人,她身后跟着楚暮尘和沈平鍑。
楚离和另一个侍卫则押着一个埋着头的老婆子,后面还有一个身姿强壮的丫鬟,是张知岚身边的甲等丫鬟。
楚离将那老婆子重重摔在地上,那老婆子骨头都要散架,片刻才爬起来。
张知岚的脸色瞬间铁青,顿时心惊肉跳。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朱氏看戏不嫌事儿大,“楚将军捉拿下毒真凶,怎么抓了兄嫂身边伺候多年的蒋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