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仗着自己是皇太后的亲表妹，在帝都横行霸道。”

“可从来没听说过相府之女，竟还有人会射箭？”

“以前有人亲眼见过沈笙歌射箭，有个小姐跟朱小侯爷走得近，她就将箭头直接瞄准那小姐，吓得那小姐半年不敢出门。”

“还有这事儿？”

“关于沈笙歌的刁蛮欺凌事件，罄竹难书。”

“好端端的，楚大公子怎么会挑战沈笙歌？”

“这谁知道？”

站在一旁默默听着八卦的王颜轶默不吭声，心中感叹：你要是真的看上我那名声不怎么好的表妹，也不用以这种方式追求人家吧？你这一来直接用箭指着她，她会对你有好感才怪。

唉！开局就败了。

这就是少看话本的弊端，如果多读些话本，也不至于这样盲目。

张松恒也有些懵然，蹙眉再次问道：“你确定挑战沈笙歌？”

“确定。”楚暮尘毫无迟疑道。

张松恒招了招手，身后的侍卫上前，纷纷道：“去请沈家大小姐。”

苏芜念在万众瞩目之下，被前来的侍卫请走，围观的名门千金们议论纷纷。

最初，苏芜念本想拒绝挑战，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弓箭，但楚暮尘似乎紧盯着自己不放，尽管刚才发生了野猪事件，他仍然没有打消对自己的怀疑。

又或是，他现在只为了履行诺言。

被挑战之人，先顶枣被射，而苏芜念对楚暮尘的箭技深信不疑，故而站在指定地点。

他抽箭拉弓，笑容温润，唇瓣微启，“信我吗？”

苏芜念望着他泛着粼粼碎光的眸，“信。”

简单的对话，却仿佛是相识多年并肩作战的沙场老友那般，信任彼此。

放箭。

锋利的箭头在苏芜念那仿若沉淀星河璀璨的眸子里越放越大，逐渐逼近，强烈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箭支穿过三颗冬枣，伴随箭支上带过来的风将苏芜念脸颊刘海缭乱，精美的海棠花裙摆凌风翻飞。陶瓷娃娃般精美的脸丝毫不惧，眸色沉稳，甚至连眼都不曾眨一下。

“好！”喝彩声连连。

九层摘星塔上。

着一席殷红色金丝勾勒富贵牡丹花的长公主居高而下俯瞰高台之上的沈笙歌，冷声道：“小小年纪，竟还有几分胆色。”

“她向来胆大。”萧云辙淡淡道。极乐殿宫变之事发生后，他曾派人仔细调查过沈笙歌，她不仅胆大，且嚣张跋扈、刁蛮任性，仗着身为母后的亲表妹，没少欺凌别人。

以免她污了母后一世英明的名声，他本想找个时机对沈笙歌敲打一番，想来今夜赛后，正好。

高台之上。

张松恒问道：“沈笙歌，你接受挑战定枣被射，现在由你射箭，你可以挑战楚暮尘或者朱琅烁。”

“你挑战谁？”

按照常理，楚暮尘挑战沈笙歌，沈笙歌自然会挑战楚暮尘，可她偏偏似笑非笑，淡淡道：“我挑战朱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