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说笑了,您吉人自有天相,怎么都比小的命长,说不得过两天就八抬大轿把您请出去了!”
“放屁!”
张愚莫名其妙的臭骂,让牢头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知道刚才的话哪句说错了。
只能咧嘴赔笑,将酒菜送入牢房中,又乖巧退走,省得在这里碍人眼。
张愚见人走远,将几个盘子端起,终于在其中一个盘底发现粘了张纸条。
取下摊开一看,里面只有几个简短文字——元伯兄稍安勿躁,万事已在行进,只待时机成熟,还望珍重!
我去你大爷的珍重!
张愚是不知道对方是谁,不然能把他祖宗十八代全部热切问候一遍。
究竟是哪个傻缺,从老子关进来第一天,就上下打点,把天牢当度假屋,还老是留信递话,简直莫名其妙。
明明一心求死证道,却碰上这么个天打雷劈的好人,这世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吗?
不过,尽管每次留言都没有署名,但字里行间可以看出,对方应该是与张愚年岁相仿的男子,这才道貌岸然的称呼兄长。
呸!臭不要脸的玩意!
这边骂骂咧咧,心中却又感慨起来。
费尽心思,好不容易在祖庙祭祖拜天当众作妖,浩然正气是出现了,却没死成,当真郁闷至极。
现下外面什么情况也一无所知,关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听到说法,让张愚更是心烦意乱。
但所幸还有好的收获!
浩然正气竟然渐渐清晰明朗,每日都在增加灌入体内,令张愚神清气爽。
心中猜测,许是自己祖庙行事广为流传,引起世间共鸣,获得认可了。
接下来,就差成仁证道了。
千万,千万要如愿啊!
牢内边吃边喝边想着,牢外却波云诡谲。
韩观槽从皇宫离开后,坐在软轿中思绪万千。
天子言下之意,好像对这个作死的张愚抱有想法。
雷罚,还有京城前所未见的连绵瓢泼大雨,让一心修真长生的天子觉得,这是上天的某种暗示。或许,这个新科榜眼是什么大圣转世,更是他修炼多年得到的馈赠。
韩观槽心中不信且不屑,不过隐隐明白,事情恐怕越发不简单。
回到府中,刚刚迈入书房,便看到一道年轻身影自顾自品茗等候。
韩相长子韩板良见到老爹回来,瞧见他眉宇间的惑意,当即主动问道:“阿爹,是不是宫内有什么说法?”
“被你猜中了,陛下对那个张愚很好奇,现今举棋不定。”
“那是自然,天子求长生,这么明显的信号,他岂能坐视不管。”
“嗯?你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旁敲侧击引导一番。对了,之前咱们布置的一些小手段,是时候齐头并进了。”
“良儿,你真的想出手救这个张愚。”
“阿爹,不是我想救他,是他命不该绝。不单单我有动作,许多人都在偷偷发力。这么一个‘精忠直臣’,很多人都想借他做文章。何况他也争气,这老天爷都帮他忙,我们应该抓住时机才对。”
“行吧,那就试试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