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杰苦思了良久，决定问计郭盛溢。

李佛玛笑了笑道：“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这就是章衡自己的野望罢了，只要大宋官家不参与进来，章衡又算是那根葱？”

李常杰小心翼翼道。

“咱们收服四大姓，若是交趾知道了，会不会立即动手？”侬智高问道。

侬智高点点头道：“明白了，那等水稻卖给我们之后，那是不是李佛玛动手的时候？”

但粮食生意却不一样，去年可以停，但现在却不行了，交趾为了扩大这个生意，今年开春肯定是劝农开垦了大量土地，种植了大量的水稻。

侬智高悚然一惊，忽而想到一句话。

李佛玛更是不屑了，哼了一声道：“大宋官家……哼……估计已经被西夏李元昊吓坏了吧，他哪里还敢轻启边衅，若是知道章衡在广源州搞这些事情，可能不用我们去告状，估计他都要直接将章衡给撸掉了！”

在广源州，类似的对话出现在章衡与侬智高之间。

章衡笑了起来：“李佛玛控制广源州的时候每年就收一点黄金，但与咱们做生意所得获利却远超那点黄金的十倍不止，换了你，你选哪一种？”

名正而言顺。

所以，为了不谷贱伤农，他一定会容忍的。”

郭盛溢听了李常杰的描述也是吃了一惊，但毕竟老奸巨猾，想了想与李常杰道：“你之前与陛下的汇报是十分正确的，你并没有回避这个风险，陛下也是知道有这个风险的，所以你尽快进宫汇报此事，陛下自然会有定计。”

原本以为就算是章衡有想法，但也决计没有办法如此快速的控制四大姓，没想到章衡下手却是如此果断且毒辣！

侬智高有些不理解：“就为了这粮食生意，就放弃广源州了？”

交趾的水稻本来就不值钱，农民不差这口吃的，若是种出来的水稻卖不出去，农民可能要亏死了，到时候交趾国内可能就不稳了。

章衡呵呵一笑：“可是，广源州是大宋的啊！”

李常杰喜道：“陛下英明！四大姓本来就是墙头草，现在章衡势大，他们自会选择投过去，可等章衡一走，他们又会重新畏惧陛下您的英明神武了。”

广源州名义上是属于大宋的，交趾虽然暗搓搓的控制了很多区域，但广源州依然还是大宋的，只要大宋不放弃，交趾就只能暗搓搓的使用手段，但若是要交趾公开声称广源州属于交趾，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开疆拓土对于帝王来说是无上的荣耀，可一样的道理，失去疆土则是帝王的奇耻大辱，李佛玛不敢触碰赵祯的逆鳞。

章衡笑道：“李佛玛知道他无法名正言顺的占有广源州，所以只能收一点黄金，但有一个十倍于黄金的收益，对他来说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了这里，侬智高心中生出了对章衡的钦佩之情，章衡对于这各种局势的拿捏真是出神入化，不断利用李佛玛的底线来操控这些事情，却让李佛玛不敢轻举妄动……真是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