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怕我呀,我每次说完,别人就恨不得离我远远的,真是的,瑞王那人有什么可怕的,老子还打骂过他呢。”老卢大大咧咧开口说道。
打骂过瑞王?越浔有些不可置信,按理来说,瑞王那种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性格,被打骂过后,居然还留着他的命?这实在有些稀奇。
“瑞王就没处置你吗?”越浔问出较为关心的问题。
老卢坐在凳上,挎着腿,“处置了,所以我就来这里打铁了。”
“如此而已吗?”
“那肯定只能这样,一来我跟他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二来我妹妹还是他的先王妃,我外甥女是他女儿,他哪里敢。”老卢云淡风轻地开口,殊不知此话让人震惊。
那么说,面前这位铁匠居然是瑞王的亲戚,赵宣城的亲舅舅。
“那你为何打骂瑞王?”越浔问出关键问题。
说到此处,老卢深深叹口气:“此事说来话长,原本瑞王已是权势滔天,应该收敛着在藩地安心做个藩王就好,可是他狼子野心,居然妄想谋逆登上帝位,他想怎样我管不着,可是郡主何其无辜,他若失败,可有想过郡主的下场?再往另一面想,若他成功了,郡主摇身一变成了公主,可是后人会称赞她吗?不会,后人只会对他们赵氏父女横眉冷对,大骂他们是反贼,我妹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他想怎样我都管不着,可郡主我得保护好她,奈何瑞王听不进去,直接断了我与郡主的联系,将我贬到这里打铁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越浔喃喃自语道。
“是啊这个瑞王真是冥顽不灵,他就不怕有人悄悄潜入皇陵,有人悄悄盗取证据,有人去皇陵右侧林子里的木屋书架上拿到他私造兵器的证据吗。”老卢自言自语道,但其实都是为了传递信息。
越浔正襟危坐道:“前辈你......”
“我我可什么都没说,我是见你信得过才告诉你这些,不过啊你说,若是瑞王谋反被戳破,那郡主又该如何呢?”老卢直勾勾地看着越浔,其实他在等一个承诺。
越浔也不负众望开口:“我觉得京城应该有人会保下郡主,至少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那我可就放心了。”
老卢松了口气,他等的就是这个答案。他看得出眼前的人绝非等闲之辈,也知道他来此的目的,可瑞王谋反一事迟早被拆穿,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为宣城谋个未来。
越浔想趁机溜出去,可突然又增加了几波守卫,戒备深严有些难度。
老卢看出他的想法,拍拍他的肩示意他,自己有的是办法。
“欸,快点去给我打酒,你这年轻人,新来的听不懂话是不是?”老卢轻踹着越浔,佯装愤怒。
越浔低着头拼命道歉。
这里的动静一下子就把守卫吸引过来,了解了详情后,守卫赶紧跳出来说和:“卢爷,你要喝酒,小的这就去跟你打,犯得着跟这小子生气吗?”
老卢不领情一脚踢开守卫:“你懂什么,我这是教育新人呢,你掺和什么?”
守卫吃痛躲开,但还是撑着笑脸说道:“卢爷你也知道这是特殊时期,没有上头的命令,这些新人不能离开营地。”
“哦?打个酒也不行?还有这种说法?哼看来我得亲自去找瑞王讨个说法,看看是我说的话管用,还是你这王八蛋说的话管用。”老卢抬脚就要往外走。
守卫见状赶紧拦下,这人可不是个好得罪的主,这可是瑞王的大舅爷,郡主的亲舅舅,若真是闹到瑞王那里去,那自己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他在看看越浔,一个铁匠能够多大能耐,于是妥协道:“行行行,卢爷你说什么是什么,你,还不快去给卢爷打酒。”守卫一把将越浔拽过来。
“记得要城外那家酒肆,往东走,给你半炷香的时辰。”老卢有意提醒道。
“是。”越浔应允下来,低着头走出营帐。
出了营帐躲过几波士兵,他快速往东边的木屋靠近,据老卢所说,那些证据可都在木屋内。果不其然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了木屋,不过门口有士兵把守。
越浔悄悄靠近,士兵们见状将他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可有令牌?”士兵面无表情,连个正眼都不给。
越浔低着头道:“我是军师派来的,到里头拿点东西。”
哪知士兵们毫无所动,“这里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去了,我们只认令牌不认人。”
原来如此,这倒是好办了。
越浔掏出令牌递给士兵,士兵检查无误后,让出身位,越浔只身入内。
按照老卢的说法,那些信件应当是在书架上,越浔仔细翻阅架上的书籍结果却一无所获,余光瞥见一盆栽,越浔动手挪动,果不其然旁边出现了一层小书架,越浔弯下腰拿起上头的信件,果不其然,皆是一些铸造兵器的记录,只是信件数量太大不能全部带走,越浔仔细挑选,从中择出几封数量巨大的铸造兵器记载,而后塞在袖中,带出了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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