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功赎罪的机会。”越浔蹲下身与之平视。
他抬起头,双目通红地看着眼前人。一个是叱诧风云的战神将军;一个是黎国贤明远扬的皇子。胜败早就摆在眼前。
男子失了力,滑坐在冰冷的地面,双手捂住眼睛痛哭出声,越浔也不打扰他,等哭够后,他往后一仰靠在墙壁道,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该怎么做?”
“首先,是谁指使你们刺杀皇上的?”越浔拿起鞭子将他的头抬起,质问道。
男子稍稍后仰,眼神躲避,大将军与生俱来的气场确实骇人。
“不是刺杀皇上。”男子攥紧拳头:“上头有令,要我们刺杀三位皇子。”
越浔与霍衍对视一眼,他们早就猜到,若是刺杀皇上,直接让三波刺客汇集一处,岂不是更容易得手。
“主使为何人?”这才是重中之重。
“我我不知,每次他都是戴一厚重斗篷遮住脸,看不真切。”男子表情认真不像是在撒谎。
越浔揪紧男子一抹头发,用力一拉问:“你想想,那人有何特征?”
男子吃痛,意识清醒一些,回忆起每次接令时,那个神秘男子的特征,缓缓开口:“那人嗓音听着像是有些年纪,身子七尺...”男子仔细回想,像是抓住了什么要点一般,“那人左手有道疤,腰间每次都会挂着条玉佩,像是鹿的形状。”
越浔与霍衍原本就猜到是何人主使,但是在听到那人特征时,还是心里头咯噔了一下。腰间玉佩,鹿是文家的家纹图案,左手有疤的,便是那个人。
霍衍走出暗室后,搭上越浔的肩夸道:“行之好手段。”
他昨日特地从宫中派了酷吏,对刺客什么极刑都用了,但他都是一口咬定无人指使,越浔在里头待了不到半刻钟,就能让刺客乖乖将计划托出。
越浔将他的手拉下,眉峰凝起,眸光暗沉如夜:“如今该想想怎么应付那人。”
人证是有了,可是没有物证。单凭刺客的口供很难令他人信服,若是不注意,被那人反咬一口可就不好。况且越文两家本就不和,若是文相在上头做写文章,污蔑成陷害,再由贵妃吹几句枕边风,以启帝那昏庸的性子还不知会如何。
“行之可有好办法?”
霍衍收敛了笑意,眸光沉沉。这次若不是中间出了点插曲,那么被刺杀掉入湖中的就是他。明知道他不会水,刺客还将车驾逼到瀑布处,不就是打着要他命的目的吗。
越浔确实是有好主意,不过并不好办。他思量片刻才说出:“文相主宰官场几十载,若是直接在皇上面前揭发文相的阴谋,皇上可不会轻信,但若是皇上亲眼所见呢。我有一计,不过需要殿下请皇上配合。”
霍衍不傻,两人一起长大,越浔心里想的他难道不知道吗?劝父皇配合可能要多费些力气,但文相不除,朝堂不安,不仅自己的储位会举步维艰,恐怕连性命也会有危险。
霍衍最终还是答应了越浔尽力一试。
启帝最初并不配合,害怕伤害到所谓的君臣关系。但看到刺客所供出的血书时沉默了。他本就多疑,经历刺杀后更是每晚都得派几波御林军守在殿外,就连临幸美人时也不例外。
若刺杀真是文相所为,他刚好除去这个威胁,若此事与文相无关,那便把所有过错都推给越浔,无论如何,自己都是收益最大的赢家。
启帝重病罢朝,一时之间朝野震动。大臣们不是不知道启帝的习性,瞧那脸色怎么也看得出不是个长寿相,但也不至于这么早就...这会儿有些大臣坐不住了,储君之位还未正式册封,朝中党派林立,若是启帝在此刻倒下,凭谁上位都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说法。
文相府近些日子已有大大小小官员前来拜访,说得无疑是立储大事。其中大多是支持三皇子的官员,劝文相早些请见皇上确定圣意为好,也有少部分五皇子六皇子党派的说客前来拉拢。文相保持着哪方都不得罪的态度敷衍着,心里却有着自己的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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