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要不要去询一下,找个商队,一起出发?”
陈柏并未回答身旁的夏教习。
看着两旁的商铺,回忆起昨天峆石郡主态度的转变,再想到了柴刀的不凡。
心里笃定那位胖郡主多半是已经猜到了,柴刀是师父的器。
想通了这点,陈柏反而不急了,准备过一天再走,看看这郡主还有些什么门道。
“夏兄,咱们再去听听书吧,明天再走。”陈柏回过头来,对夏教习说到。
夏教习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却没多说什么。
陈柏心里盘算着,如果峆石郡主沉不住气,自然会有商会来找他。
如果自己想多了,那就还是自己二人出发,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茶舍。
今天的茶舍并不同于前两天。
早早的就坐满了人。
一张条凳,标坐两人,有的却是挤了四人。
陈柏和夏教习,并未找到空位落座,而是就这么站在了街上。
夏教习一脸不解,不明白为什么今天听书的人突然多了这么多。
说书先生也是春光满面,难掩兴奋。
台下的人越是催促,心里就越发高兴。
正准备开讲,却见陈柏二人到来,站在外面。
连忙从讲席下来,也不顾听众们抱怨的情绪,走到陈柏身边施礼说到:“还未请教先生姓名。”
陈柏回礼说到:“陈柏。”
“老身为陈先生安排个座位吧,里面请。”说书先生招呼陈柏入茶舍。
只见陈柏连忙推辞道:“魏老先生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有可能一会儿就要走,不用这么麻烦。”
说书先生闻言也不再强求,再次谢过了陈柏,便回到了茶舍评书台。然后开始讲起了“聂小倩。”
只见说书先生,手中的折扇往桌上一拍,然后开口说到:“话说,在狼山邑,有一位学子,名叫宁采臣.….…”
陈柏的心思并没有放在茶舍,反而更多的关注周围的人群,以及不远处的商铺。
夏教习却是早就被说书先生讲的“聂小倩”所吸引。同为狼山邑人,此刻他感觉自己就是那宁采臣,陈柏就是燕赤霞。
书说完后,夏教习还努力的回忆着,狼山邑到栖凤邑之间哪儿有荒芜的庄子。
晚上。
“郡主,夏掌书记二人并未去找商会。”
“哦?”峆石郡主闻言,也是颇为惊讶。心里不由想到:
“难道说,催力将还真跟着的?”
“又是去巴克城,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么?”
虽然心里疑惑,但是峆石郡主却并未打算跟身旁的郡丞说说。
只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道:“由他们去吧,明日还是禁行,等他们出发了再取消禁行好了。”
次日。
刚打开城门,陈柏二人便踏上了旅途,空荡的城门口,行人不多。
陈柏心里还是有些困惑:“难道是我想多了么?”
但是此刻,匆匆的旅客,身旁的夏教习,城外的风尘,并不能给他回答。
.….….…
“两位大哥,你们看,这旁边树上的刀斧痕迹,还有这些破损的官道,都是賊匪造成的。”一个年轻的挑货郎,对陈柏二人说到。
这位挑货郎,是陈柏二人在路上结识。虽然年龄仅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但是做这个职业也有两年时间。
挑货郎,专门为一些小商铺转运货物。
“丁兄弟,既然沿途颇有风险,你为何不跟在一些商队后面呢,这样也安全些。”陈柏不解的问到身边挑着担子的少年郎。
陈柏旁边的年轻人,身高只比陈柏略矮,发型凌乱,皮肤粗糙,眼睛却是异常的明亮,不含一点儿杂质。
虽已至秋中,天气凉爽,但是负重的挑客,汗水仍是不止的往下掉。
仿佛已经习惯汗水的肆意挥洒,年轻人并未去擦拭,听到陈柏的询问,笑着说到:“陈大哥,我们这些挑客通常习惯单独行走,携带的货物价值不高,反而不容易招来贼匪。”
年轻人笑起来,脸上的酒窝甚是抢眼。
陈柏见他大汗淋漓,便想着搭把手,说到:“丁兄弟,我来帮你挑一段路吧,你也可以歇一歇。”
丁姓少年谢绝了陈柏的好意,仍是微笑着说:“谢谢陈大哥,我已经习惯了,没有关系的。”
见陈柏一再坚持,丁姓少年便继续说到:“这趟我是遇到了陈大哥,愿意帮忙,可是以后不能一直把希望寄托于其他人的帮助上,所以没关系的陈大哥。”
陈柏闻言,对眼前这位年轻人颇有好感,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一行三人,走走停停,但是每次停下来休息的时间并不久长。
丁姓少年即使负重,整个人的状态也比夏教习好上太多。
见此情形,陈柏忍不住问到:“丁青兄弟,你考虑过修行么?”
只见那少年,露出标志性的酒窝,一脸憧憬的样子,对陈柏说到:“陈大哥,等再过几年,我存够万钱了,就去找家商会谋个生计,然后在商会拜师修行。”
“到时候,也可以经常陪在妹妹身边了。”
陈柏疑惑的问到:“去商会谋生计还得交钱?”
旁边的夏教也是好奇的望着这位挑夫。
看到陈柏和夏刘二人不理解,丁青解释道:“如果只是去工作,是不用交钱的,但是那样的话,也不允许把家属带在身边,我想把妹妹带在身边,所以不考虑这种方式。”
“但是,想要加入商会,成为家臣,并且在商会里拜师修行的话,那就至少得攒够万钱才够。”
陈柏闻言,纳闷的问到:“丁兄弟,你父母呢?”
“父母早几年相继去世了。”丁青回答到。仍是微笑,并没有悲伤的姿态。
陈柏确实非常喜欢这个年轻人,虽然生存艰难,但是始终乐观面对。